“啊——”,林未染惊叫声响彻云霄。
一股劲风直接撞开房门,林未染眼瞅着那个头顶尖角、青面獠牙的女鬼扑过来,只觉双腿僵硬难以挪动,硬生生被扑倒后,更是心如死灰……
直到女鬼张开嘴巴,露出稀稀落落黑黄牙齿,冲着她脸颊啃咬过来时,林未染才惊醒,随手抓来香灰冲着那流着血的腥臭嘴巴一顿胡塞……
女鬼松开她,踉踉跄跄地扶着柱子站定,一阵翻江倒海呕吐后,一双血红眸子透过肮脏头发怨毒地望着林未染,“赶紧滚!滚出药仙村!”
她声音沙哑好似乌鸦啼叫,话音刚落,整个人便化作无数乌鸦四散而去。
箐泽冲进来时,林未染还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
“染染,出什么事了?”箐泽小心将她扶起,见她浑身战栗不止,赶忙倒了热茶放在她手上,“喝点热水,别怕,有我在!”
林未染抬眼望着他,双眼泪光闪闪,眼神惊惶不定,“你进来时撞见了吗,那个披头散发的女鬼要咬死我”。
箐泽摇摇头,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并未撒谎,林未染更加困惑了,女鬼为什么独独在她面前现身呢。
林未染受惊过度,箐泽整夜陪在旁边,天快亮时,她才困倦得昏昏睡去。
一大早九竹就在郑家庭院里候着了,药仙村地势高,清晨能嗅到露水打湿草尖的清新味道。
九竹在庭院中来回踱步,郑家没有种花,鱼池里却漂着一层落花,这种花他只在村口的古桥边见过,花瓣像层叠的树叶、脉络清晰、颜色艳黄、嗅之无味,想来是鱼池里的水与墙外小河互通着。
高门大户用活水来做风水布局并不罕见,九竹稀罕的是,这鱼池落花下似乎隐约有缕缕黑丝浮动,他拿着棍子挑开荷叶、拨开落花细看时,却见池水清澈见底,鱼群直勾勾地死盯着他看。
正在他纳闷之际,见箐泽一脸倦意地从林未染房中走出,顿时惊愕不知所措——慌忙转身佯装晒太阳,被阳光晃眼后,顺势背过身,正撞上箐泽双眸,赶忙揉搓眼睛,连连抱怨此地风沙大迷了眼。
箐泽立在这大院中,听着孩童朗朗读书声,忍不住问九竹,“听说你在外面游荡了数百年,可有娶妻生子?”
九竹没好气地答道:“我不像箐宗主这般……我若有中意女子必要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正儿八经把她娶过门。”
箐泽望着远处,阳光自榕树顶洒下,一束束光落在秋千上,温暖宁静极了,“九竹是个幸福的人”。
“箐宗主若是真的喜欢我家姑娘,可以正儿八经地求亲。阎王脾气暴躁了些,大是大非上还是向着姑娘的。”
箐泽心中一紧,追问道:“阎王对染染好吗?”
九竹点点头又摇摇头,一脸诚挚地望着箐泽,“箐宗主若真心在乎我家姑娘,就尽早娶了进门。她也不用为了报仇,受尽委屈。箐宗主准备什么时候求亲?”
九竹直直地注视着他,目光诚恳,箐泽忙转头避开,“我……未有娶妻打算……”
九竹脑袋咔哒一下差点惊掉了,脸色难堪,气愤地斥责道:“你未有打算,做什么纠缠我家姑娘!我我我一大早见你从那里出来,你你你……”
“九竹!”林未染虚弱地扶着门,眼神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