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一切都发生在须臾之间,等院中的官差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头头已经被阿稚压住。
除了方才被扭脱了臼的两个官兵抱着膀子哀嚎,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是谁?”被压着的衙官看着突然出现的阿稚,又慌又怕,“我们可是奉了上头的命令来抓他的,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阿稚目光一转,冷漠的眸子看向说话的衙官。
“奉上头的命?谁的命?”阿稚开口,语气强硬不容置喙。
她从小在白酒儿身边侍奉,以白酒儿为天,白酒儿是什么样,她几乎就成了什么样。
从前白酒儿不羁跳脱,她比白酒儿还嚣张。
如今白酒儿内敛冷漠,她更加冰冷无情。面对敌人,她从不手抖。
官差看着阿稚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气势,加上剑横在他脖子上,有些杵,“自然是朝廷的。”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被一个年纪如此小的丫头拿捏很丢脸,冷脸下令,“还不将她给我拿下!”
语毕,旁边的官兵拿着剑就要动。
阿稚手一动,那衙官一声呜呼痛叫!只见脖子上立刻渗出了鲜血!
她的剑毫不留情,直接割了他的脖子。
但并没有直接杀掉,伤口瞬时流下的血吓到了要冲上来的官兵。
那衙官感觉脖子一痛,浑身都凉了。吓得捂着脖子就要逃。
阿稚眼疾手快,直接将人一把扯到了自己身前,剑反手比在衙官的脖子上。
衙官方才摸了脖子后,一手的润意。他低头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差点儿没吓晕过去!
他没想到这少女竟然真的敢杀他!
“让他们退开。”少女冷漠的声音在衙官耳边响起。
衙官现在整个身子抖如筛糠,哆嗦地看着满手的血,“退、退退、赶紧退!”
事情没有办好他回去肯定会被罚。
可如今若是没有听她的,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当场毙命。
底下那些官兵见自己头头脖子上都是血,只能听命地往后撤。
阿稚头一微微一偏,“带上你娘,跟在我后面。”
张鸿义一直看着阿稚,他当然认得这个丫头。
当初送自己上京赶考的时候,这丫头也是跟在白姑娘向自己热情挥手道别的。
阿稚……这丫头如今这么厉害了?
她身上再无从前的跳脱和狂妄,多了冷冽和靠谱。莫名的,张鸿义就觉得她很靠谱。
对于从天而降来救自己的阿稚,冷冰冰但操控全局的少女,让张鸿义心中有些颤动。
她好像也变了好多。
“好!”张鸿义立刻应声,将自己昏迷的老娘背上,然后跟在了阿稚身后退了出去。
挟持着衙官到了院子外,阿稚往后退到了巷子拐角处。
侧身示意张鸿义靠近。
张鸿义立刻会意,身子往前耳朵凑到了阿稚的嘴边。
阿稚压低声音耳语了几个字,告诉张鸿义一个去处,让他先过去。
张鸿义无妻无妾,哪里跟女子这般亲近过。在阿稚贴着耳朵低语的瞬间,耳根子连带着脖子就不自控得红了起来。
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上,张鸿义低垂着眉眼,睫毛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