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魏老头你脱身就脱身吧,拿我当垫背的,是不是太厚道了一点?这可叫我如何回答?
正在崔耕为难之际,武三思却看出了便宜。
他本来就想在这场朝会上借机搬倒崔耕——崔耕既不能反对韦后亚献,又不敢公然支持,两头不是人,本来就很容易攻讦。
现在可好,自己还没说话呢,魏元忠竟然主动谈及了此事,简直是想瞌睡来了枕头!
他出班跪倒,道:“崔耕的学问不够精深,的确不适合担任礼部尚书之职。微臣以为,陛下为爱护崔耕计,应为为他调换新职。”
李显皱眉道:“那崔爱卿既不为礼部尚书,该为何职呢?”
“比如,中书门下
平章事。”
中书门下平章事,就是宰相,按说是给崔耕升之职了。但是,且慢,崔耕没有了礼部尚书之职,单单一个宰相有啥用?
要知道,其他宰相都是有兼职的,比如魏元忠就身兼兵部尚书,唐休璟身兼辅国大将军、尚书省左仆射,连武三思身兼工部尚书、开府仪同三司。
很显然,这是明升暗降。
“这……”李显微微一顿。
韦后却迫不及待地道:“本宫以为这个提议不错。那依德静王之见,何人可继任礼部尚书呢?”
“工部侍郎韦温怎么样?”
韦温的才学当然非常一般,但是,他是韦后的亲叔伯哥哥,论起关系来,可比宰相韦巨源可近多了。
韦后看向李显道:“臣妾以为,韦温可继礼部尚书位,陛下觉得呢?”
李显无奈道:“朕准了。”
魏元忠道:“微臣年老体衰,请乞骸骨,还望陛下允准!”
“不准!”李显对这个忠心的老臣子还是颇有感情的,坚决拒绝。
魏元忠只得退而求其次,道:“微臣离家多年,想回乡为父母扫墓,请陛下允准。”
这个理由倒是非常正当,李显道;“朕准了,魏爱卿离家多年,回乡之后肯定颇多应酬。朕特赐你白银千两,以散乡党。另外,赐爱卿赐锦袍一领、并给千骑官四人,充任随从,以壮行色。”
这就让魏元忠富贵还乡了,锦袍、千骑官
都是给他撑面子的,白银千两不在于钱多少,也是起到类似的作用。
魏元忠一阵感动,再次叩头谢恩。
……
……
接下来的日子里,韦后成功亚献,心满意足。
李隆基作为临淄王,也奉诏回来参加了南郊祭天。然后,不知何故,他就称病在长安赖了下来,不再前往潞州。
崔耕虽然身兼宰相、扶阳王二职,但没什么实权,干脆称病不朝,分外清闲。
这一日,他正在家中闲坐,宋根海领了两位客人进来,道:“大人,您看看,这是谁来了?”
“元宝,素素,是你们?”
“不错,正是小弟。”王元宝和杨素素齐齐拜倒,道:“参见大哥!”
“快快请起,呃,坐吧。根海,沏两壶好茶汤来。”
“是。”
分宾主落座,双方一阵寒暄,王元宝将礼物奉上。崔耕可不会为未来的长安第一首富省钱,毫不客气地收了。
然后,他说道:“你们好不容易来长安一趟,别着急回去。反正本官最近闲极无聊,就带着你们好好游览一番。另外,你们也莫找什么客栈,就在我府里住下来。”
“大哥,您就莫操心了。”王元宝道:“我们已经有了落脚的地方了,就住在叔叔家。”
“杨崇义?”
王元宝道:“正是。说实话,我们要是不住在叔叔的府内,他恐怕会和我们翻脸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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