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跳下去!”洛云染来不及多说,只大喊了一声。
东锦霖只迟疑了一息,就带着洛云染一同跳下了脚下的黑洞。
几乎是他们跳下去的下一秒,刚刚他们站立的地方就已经被不断向中心聚拢的墙壁所横扫。
两面墙壁已经碰到了一起,插在墙上的箭矢在墙面大力的挤压下扑簌簌破碎掉落,再一个眨眼,两面墙壁已经彻底合并在了一起,再无一丝一毫的间隙。
“咳……呸!”洛云染呛咳着吐出了口中是砂砾,刚才吃了一嘴的沙尘,鼻子都快不能呼吸了。
结果她刚这么咳嗽了一声,头顶上立刻传来一声严厉的低喝,“别乱动!”
洛云染一口沙子呛在喉咙里别提多难受了,憋得眼眶通红,抬起头来恨恨地瞪着她上面的那个人,“我咳……让你跳,没让你闭着眼睛乱跳啊咳咳……”
此刻两人一上一下,全靠东锦霖插在石缝里的一把匕首在支撑两个人的体重。
东锦霖在上面,洛云染在
俨然,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在围场小树林的场景。
东锦霖不自然地别过了头,有些心虚,“你也没说清楚到底往哪跳,我怎么知道你的意思。”
“真是没默契……”洛云染叹了一声,举起夜明珠照了照。
头顶已经彻底封死,连挑缝隙都看不到。
脚下,黑洞洞的一片,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并能确定下去之后是吉是凶。
而在他们一丈开外的对面,有一块自然形成的凸起,不大,但足够容两个人好好地呆在那里,甚至能盘腿坐下。
那里是洛云染原本的目的地,但是事出突然,情况紧急。
跳下来的时候她什么都来不及说,东锦霖就拉着她一起跳了……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东锦霖望着对面的突起,忽的目光一闪,“照回去!”
原本已经放下夜明珠的洛云染闻声又马上把手臂举了起来,照向对面,“发现什么了?”
她的位置在东锦霖下方,看那突起也是从
“似乎有个东西在发光……”东锦霖的语气也不太确定。
毕竟距离太远,那东西也不大,只是有光线过去的时候似乎有那么一下微弱的反光一晃而过,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却并不知道。
“发光?”洛云染话刚说完,猝不及防地一阵眩晕,手也跟着一松。
东锦霖瞬间一凛,马上将她抓紧!
但这一耽搁,洛云染的手已经滑脱了一半,东锦霖的所有力道都死死地攥着洛云染上半截手指,“你在干什么!”
洛云染自己也已经是一身的冷汗。
“把另一只手给我!”东锦霖咬牙低吼了一声。
洛云染想把另一只手抓上去,发现手上握着夜明珠。
她随手把夜明珠给扔了,奋力向上伸出另一只手想抓住东锦霖的那只骨骼修长的大手。
可是两人的手心都有汗湿,这一抬手,另一只手没抓上,她在东锦霖手中那只手也瞬间又下滑了一截。
“你别动!”东锦霖的声音想绷紧的琴弦,稍一用力随时都会断裂一般!
洛云染重重地呼吸着,眩晕一阵又一阵地袭来,五脏六腑也灼烧一样地疼痛难忍起来,好像所有的内脏都被一只无心的大手给紧紧攥成了一团。
烧心挠肺的难受!
滴滴滴滴——
警告!警告!主人多项生命体征低于正常水平!
灵枢系统机械的声音在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警告。
洛云染望着那只仅仅抓住她一点手指,用力到青筋凸起,指节泛白的那只手。
东锦霖的手还真好看……
洛云染抿了抿干涩的唇,蓄积所有的力气,一个甩手,将挂在身侧的东西甩了出去!
这一折腾,两只交握的手瞬间又滑落一截。
“洛云染你干什么!你疯了!”
东锦霖沉声嘶吼,目眦欲裂,如同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洛云染重重呼吸了两下,才有了些力气,抬头瞥到医药箱的带子从对面平台垂落下来,确认医药箱终于是被甩到了它该去的地方,唇角这才弯了一下。
“箱子里有水和干粮,还有三瓶药……”才说一句,她就难受得有些说不下去。
洛云染强撑着狠狠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用痛觉强行拉回了一点理智,继续交代,“你用轻功过去,之后马上把红色那瓶全部吃掉,剩下的两瓶……”
“闭嘴洛云染,你这副要交代后事的口吻是在跟谁说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用点脑子好不好!”洛云染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低吼了一声,一吼完顿时眼前又是一阵发黑,差点没撑住。
她赶紧控制住情绪,“我爬不上去了,但是你可以,拖着这副破败身躯苟延残喘,我不信你没有非要想完成的事!”
东锦霖被她吼得一怔。
洛云染低笑了两声,“还有……你也别把我想得太伟大,今时今日要是我们两人换个位置,我要是在上面,还有办法逃生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丢下那个这个累赘的!”
丫的,她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为什么解药的完成倒计时还有两分钟!
看来真的是天要亡我……
洛云染心里一凉,同时已经再没有一丝力气支撑。
指尖从东锦霖汗湿的手掌中滑落,身体失重,坠入无边黑暗……
她往下坠落的一瞬,原本是如落叶般飘零自在的。
下一瞬却忽然感觉被一团温暖所包裹。
洛云染疑惑地睁开眼睛,蓦地和一双瑰丽如深海的紫色凤目对到了一起。
“你……”
话音未落,一阵天旋地转!
紧接着两人砰然落地!
洛云染“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然而实际上疼痛并未如预想的那般眼中,东锦霖垫在她身下,几乎承受了大部分的撞击。
而落地的一瞬间,除了后背的冲撞,身体里原本被控制住的内息一瞬间通通失控,如同暴走的野兽般凶猛地冲出了原本重重桎梏的闸口!“咳噗!”东锦霖甚至都来不及坐起来,喉头一滚,大口大口猩红的液体源源不断地从他口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