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染一惊!
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就被人给反压在了身下。
东锦霖深邃瑰丽的紫眸幽幽地盯着她,泛着冷冽的光芒,“胆子很大啊洛云染,我之前倒是小瞧你了。”
“你诈我?”洛云染不悦地眯了眯眼。
“兵不厌诈。”
洛云染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说话了。
她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明媚灵动,眼眸清灵若水,去掉了胎记之后的皮肤更是仿若凝脂,吹弹可破,不悦紧抿的嘴角带了点锋利的小弧度。
东锦霖把她的脸转过来,神色晦暗不明,“才刚从大牢里出来,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他声音悠远绵长,像是在说这件事,又像是在说这件事的同时又别有所指。
洛云染瞪他一眼,“进大牢的事情我是冤枉的!你明明知道的!”
明明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她,想借机整死她。
她还要安分?
难道安安分分地等着被阴死吗?
“惹了麻烦还嘴硬,下次再这样,要罚。”
“罚什么?”洛云染气得又想揍他,但是估计东锦霖接受了上次的教训,把她压得死死的。
洛云染一抬眸的瞬间一下子撞进那汪深不见底的紫眸里,那里面有她,清清楚楚地映着她的脸孔,然后他突然眸光一闪,洛云染瞬间神经一绷!
她从那里面看到了一抹危险的异色!
“喂喂喂……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我、我才十六!还没成年呢!你个老男人老牛吃嫩草你难道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吗!”
东锦霖额头青筋突突地跳,“老、男人?”
洛云染“呃”了一下,突然问了一句,“你几岁?”
她倒是一直没留意过这个问题,只知道东锦霖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弟弟。
当今圣上那儿子太子啊、睿王啊都一个个大小伙子了,年纪没有个四五十根本不可能。
他哥都四五十了,他几岁啊?
东锦霖看起来倒是很年轻,和太子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出在外貌上有什么年纪察觉。
但是他其实沉稳持重,就算容貌上和东承奕东承睿他们差不多,但是往那一站,就是有一种大家长的感觉,让人不敢放肆。
“呵呵!”东锦霖被气笑了,紫眸越发阴沉可怕起来,“想知道我几岁,自己去查,至于你,没成年?可你已婚了!”
“那不能算!一个人起码要等到满十八才算一个思想独立、成熟的个体!”洛云染据理力争,她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很危险,就像被推到了悬崖边一样。
那个悬崖一掉下去,是天堂还是地狱,没人知道。
但对未知的东西她都是下意识地排斥的。
东锦霖不语,低头解下了她腰间的那个小荷包。
她身上他都搜过了,什么也没搜到,平常倒是经常见她从这小荷包里一会掏出一样一会掏出一样。
明明看起来并不大的荷包,也不知道她怎么能装那么多东西的。
洛云染看他的举动,也不阻止。
反正她的荷包还是个幌子,从里面他拿不到她空间里的东西的。
东锦霖把荷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乱七八糟小东西不少,各种不知道装了什么药的大大小小的瓶子起码有四五个,还有很多药材的小片,发带,银针……
可是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洛云染叹了一口气,“你到底要找什么?不然你说出来,我帮你找啊。”
东锦霖乜了她一眼,紫眸黯了黯,片刻之后,终是松开了她,起身离开了床榻。
洛云染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走到屏风之后,拿了双靴子过来,放在了洛云染面前,然后走了。
因为洛云染这些天基本都躺在床上,没有下床的需求,所以她的鞋子也被嫌碍事放到一边去了。
刚才她自己转了一圈都没找到自己的鞋,原来是被收到屏幕之后去了。
难怪她没找到。
“王妃,王妃!茶来了!”小鱼儿的声音欢快地从门外由远及近。
但这次小鱼儿接受了上次的教训,并没有直接就没头没脑地往里冲,而是在门口刹了个车,探头探脑地朝里面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王妃,奴婢可以进吗?”
洛云染忍不住“噗呲”一下就笑出了声,朝她招了招手,“进来吧。”
小鱼儿这才敢大着胆子走进去,然后脑袋看了一圈,发现东锦霖不在,这时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她长出了一口气,把茶壶放下,“王妃,您要的热茶。”
“嗯,放下吧,辛苦你了。”
小鱼儿摇摇头,“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王妃您现在身子好些了吗?”
洛云染笑着点了点头,“嗯,我好多了也不烧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跟以前一样了。”
小鱼儿瞬间喜笑颜开,由衷地感到高兴,“那真是太好了!您都不知道您生病的这几天王爷有多可怕……”
“啊?”洛云染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莫名其妙地抬头看过来。
小鱼儿“呃”了一下,连忙捂住嘴巴品拼命摇头,“奴婢什么也没说,奴婢先告退了!王妃您好好歇着!”
说完不等洛云染有任何反应,小鱼儿扭头就跑了,就跟后面有什么怪兽要吃她似的。
真是要死要死,在夫人面前说主子的坏话,她是脑子秀逗了吗?
要是被主子知道,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鱼儿带着强烈的求生欲,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留下一脸莫名的洛云染。
片刻之后,洛云染嘀咕了一句,“……那家伙有什么时候不可怕吗?”
……
凤仪宫内。
皇后端坐上位,雍容华贵。
宁柔郡主温婉柔顺地坐在皇后下手左边位置。
几句客套的寒暄之后,皇后用慈爱的目光款款打量着宁柔,“宁柔也不小了吧,今年几岁了?”
宁柔起身行了个礼,温声回道,“回皇后娘娘,今年三月刚满十六。”“十六了啊……”皇后若有所思的模样,但其实宁柔到底几岁,她心中早就有数,这么问不过是为了顺理成章说出接下来那句话,“也是时候该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