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去了一趟母亲家,叶静在路边偷偷的拿着陈文媛的银行卡,她的卡放在哪里他都清楚,密码就是他生日,过去他们俩感情好的时候,就连卡办的都是他名字,后来感情有些坏了,她就都转了,剩了这么一张卡,再后来和好,陈文媛这一年多的钱都打在这上面了,这是偶然一次他经过房门,听着陈文媛和她妈讲电话说的,他到不是故意想偷听。
卡被机器吞进去,按下密码,然后提出来三万块钱。
叶静拎着三万块钱送到家里。
“妈,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去医院照顾她行吗?”
苗淑兰看着那三万块钱勉强算是同意了,叶静和他妈说了,这钱是怎么来的,苗淑兰也不至于太傻,当着陈文媛的面就去说,不过让她干活就是拖拖拉拉的,看见孩子一点奶奶样也没有,她是真的嫌弃这孩子是个女孩子,反倒是对人临床的男孩儿大加赞美。
“看看你家的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多可爱……”
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对上陈文媛的脸,又拉成长白山了。
“妈,你把孩子的尿布给洗了……”
苗淑兰翻着白眼,这娘们得多懒,自己那时候谁管她了?生完照样干活,照样凉水尿布,照样自己给自己做饭,你看看她金贵的就不行了。
*
丁冬在单位检查当中,查出来有点问题,进了医院,这问题就大了,把全家都给震傻了。
当时盛月就坐地上了,说丁冬是肺癌晚期。
怎么可能?家里没有一个人有肺方面的问题,丁冬不抽烟,环境也没有这么不好,怎么会得肺癌还是晚期?他年年都接受体检,盛月接受不了,丁冬的父母更是接受不了。
他妈妈是躺在地上哭,他爸蹲在走廊的角落,家里亲戚都来了,个个都很着急,就这么一个男孩儿,七嘴八舌的问着医生,家里没有一个人得过这样的病,是不是查错了,这不可能,一定就是出现错误了。
医生被围在中间,他也见过这样的场面,耐心的解释着,有病就看病,心情状态好些,没负担些,其实医生说这些也就是安慰,这病……
现在攻克不了,能不能活只能听天由命。
医生回到办公室喝口水,讲的他嘴都干,屁股还没坐稳呢,就见病人的妈又进来了。
“大夫,花多少钱我们都治……”
丁冬他妈原本就不差钱,只要儿子的命能保住,花多少她都愿意。
盛月是没完没了的坐在地上哭,简直就是一道雷,晴天霹雳,明明身体不好的人是她姐夫,要死要活的人是她姐夫,她丈夫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说要不行了?
你叫她怎么接受?
孩子才几岁?她才多大?
盛月只觉得自己的以后迷茫,还有他们俩的感情这么好,为什么就这样对她呢?是不是误诊了?
其实大部分的亲人都觉得是误诊,折腾了好几家医院,丁冬也猜到自己的情况不好,但没往心里去,他不抽烟不喝酒,不健康的生活都没,每天还锻炼身体,最多也就是点小毛病,麻烦一点的毛病,倒是没往心里去,丁冬他妈他爸加上他几个大爷一起去的北京,完了又去的上海、南京他们觉得可能就是错了,结果却是……
方瑾瘫在沙发上,她丈夫沉着一张脸,一个男人的总不能哭出来吧。
选来选去,选了一个对女儿特别好的,小两口要多和就有多和,丁冬怎么可能得这病呢。
方瑾觉得这就是骗人的,怎的,他家一个得这样病的人都没有,丁冬要是没了,那盛月怎么办?孩子才多大点啊?叫盛月以后怎么活?
眼睛都要哭瞎了,这句曾经网络上很流行的用语,到了方瑾这里却是另外的一种心境,她无力,她憔悴,她不安她火大,她觉得生不如死啊。
丁冬才多大的岁数啊?
这事儿家里肯定瞒不住的。
方歌和以律一起爬山呢,方歌给女婿背了一壶水,手里的这个壶还是以律给买的,慢悠悠的爬山,身边过去不少老人家,有些是天天见面的,看见方歌难免就认识了,也会点头打招呼,对着方歌点头,她也回以点头,路边还有一群老太太跳绳玩扑克的,反正阳光正好,洒在他们的身上,活的比年轻人都滋润。
纪以律前几天晚上有点犯病,早上起来就不行了,迷糊的很,别的感觉没有,就觉得脑子在转,闭着眼睛都是在转,孩子他肯定是送不了了,躺到十二点多起来,李时钰那天哪里也没敢去,医生来家里给看了,没建议住院,做了一碗满满的二米粥喂着他吃下去,又让他啃了几块排骨,他说什么都不想吃,逼着吃的,他差点没吐出来,然后让他试着坐着休息休息,又躺了两个小时,人慢慢好多了,这次是自己挺过去的,没进医院。
方歌也知道他差点又进医院了,看这回病发的频率没有以前频繁,是不是就代表运动还是有用的?
方歌就就问他病的具体症状,她觉得再难的病也肯定会有人解答出来的,万一要是遇上那种老专家呢,那种特别厉害的。
闲说话呢,方姥姥的电话就到了。
以律喝着水,他的水壶里装的是黄芪泡水,医生让他先喝几天,补补气,袖子撸了起来,一条腿撸着一条腿放下,到底是年轻,青春逼人啊,一张脸就是大大的灯泡,不由自主的都会引人多看两人,觉得这孩子长得真好,周正,浑身哪里都刚刚的好,或者看这小孩儿长的……
方姥姥也挺糟心的,盛月毕竟年纪不大,丁冬要是没了,那盛月就惨了。
这样的事儿,女儿肯定是要告诉时钰去医院看看的,毕竟以律住院的时候丁冬都去了。
方歌一听也闹心了,她最讨厌的就是听见这样的消息,说实话她怕看见这样的事儿,因为看见了,难免就会想到自己家李时钰,纪以律的身体素质……方歌可是从来没想过丁冬会怎么样,这样的情形她反倒是想过自己女儿的,她不是想要诅咒谁,只是有时候做梦,做了这样的梦,一整天心情都是灰暗的。
“我知道了妈。”
以律喝完水,看着自己丈母娘:“妈,怎么了……”
阳光洒在他脸上,活脱脱的就是个正太,赶紧透明,所有美好的词儿你都可以往他的身上堆,不详细了解他的人,觉得纪以律就是完全的,完美的存在,没有缺点的,大仙的很。
方歌说丁冬住院了。
“确诊了吗?”
方歌沉重的点点头。
那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拖到第二天去医院看的,李时钰晚上和以律还有她爸妈都过去了,丁冬家肯定是要治的,医生呢,是觉得花这个钱没有必要,但家里人情绪很激动,什么叫没有必要?他们不差钱,差的是孩子的命,万一有机会拉回来呢?
医生跟着来回跑,专家都是讲没有治疗的价值了,托也托不了多长时间,拉长肯定是能长,但病人也痛苦,家人也痛苦何必呢,完了还要付出很大的金钱。
医生和他们讲的也都是实话,这家人他挺同情的,不是实惠人他也就不说这些了,但明显人家父母不同意他的说法,有零点零零零一的机会都要试。
盛月现在也不上班了,孩子就婆婆给带,她在医院守着,一如当初的李时钰。
以律呢,和丁冬也不是多熟悉,坐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讲的,无非就是李时钰宽慰宽慰盛月,这种事外人在怎么宽慰也是无用的,不是当事人谁也不能理解那种难受的心情。
坐了一会儿小两口就走了,总待在医院也没用啊。
“别哭了……”
丁冬也觉得对不起盛月,你看他没合计自己能得这样的病,但是他坚信自己能好起来,因为家里真的就没人嗯得到这方面的病,医生和他父母不都说能治的。
盛月的心情丁冬哪里能体会。
她是个女人啊。
病病歪歪的是她姐夫,说要死要活的也是她姐夫,死了几次没死成的还是她姐夫,那时候看样子也就是吊着一口气了,最后又活过来了,自己家这个健康的反倒是躺下了。
命运捉弄人。
以律拽着时钰的手,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病房出来,方歌让他们先走了,毕竟纪以律前几天犯过病,方歌能安慰的翻来覆去也就是这些,家里也不缺钱,也愿意拿钱治疗,那结果肯定是不一样的。
丁冬家条件很不错的,方歌觉得应该没有多少问题的。
时钰和以律上车,以律一路就玩他那个手机呢,他真是和丁冬没见过几次面,五个手指头数得过来,点头之交,李时钰带上车门,两个人去接孩子。
接了孩子回家,把孩子送回家,她去健身房。
倒是方歌从医院回来,心情就一直不太好,再怎么说盛月都是她外甥女,也替盛月担忧,希望一切还是会顺利吧。
丁冬就在配合治疗,他爸妈掏钱掏的很痛快,多少钱都不是事儿,用药就用最好的,只要孩子能活着就行,当时医生说有种药,也是劝他们在给别的药试试看,把丁冬的所有报告汇出去,让对方瞧瞧,那个价格稍微能便宜一些,药效差是差些,但不至于那么贵,几十万的药啊,一般人承受不起的。
丁冬他妈眼睛都没眨,从知道儿子得这病开始,钱她就准备好了,花多少钱,把家里的钱都扔进去,钱可以重新赚,孩子就一个,大不了从头开始,她要孩子不要钱。
李时钰从健身房回来,纪以律领着三儿子都洗完澡了,每天洗澡就和上战场似的,父子三在里面闹的到处都是水,那就没的看了,他负责带着洗,李时钰负责回来清理卫生间,他要看着孩子,就没办法打扫。
开门进来,纪瞻溜溜的跑过来。
“美女回来了……”
纪瞻是越大嘴越会骗人,看人说人话,看鬼说鬼话说的就是这小子,油嘴滑舌,哄女人很有一手,李时钰一听老二说话就胃疼,觉得这小子觉得有花花公子的潜质。
“妈,怎么和你说的……”
“你回来啦……”双眼冒着星星:“我可爱的妈妈回来了,大美人儿回来……”
时钰叹口气:“你要什么?”
纪瞻说自己想吃多一个冰淇淋。
“他吃了几个?”
以律苦笑说吃了一个没敢多给,就猜到他会来这手的。
老三就坐地上,也不知道想什么呢,走过去一把抱起来三儿子。
“想妈妈没有……”
对你笑笑,不说想你,也不说不想你,和爸妈都不是很亲近,或者说云起和谁都是这样,亲人和外人都是一副的表情,没见他对谁好过,也没见他和谁不好过,这点让时钰无力。
亲亲儿子把他放下,挽着袖子就进卫生间去了,知道里面肯定乱套了,果然扔的到处都是,看着都吓人,玩具枪,小椅子舍呢么小鸭子到处扔的都是,浴缸里上都是泡泡,地上扔着花洒,盆洗发水孩子擦身体的扔的洗手盆里,地上都是。
领着一个洗都难,别说三了,能看过来,还是小孩儿,纪以律也是够强了。
“你明天给他们送过去点钱吧……”
以律靠在门口,眼睛盯着几个孩子说着。
别的心意没有了,送去点钱多少就是那意思,当着丈母娘他是怕丈母娘心疼。
时钰点头。
以律领着三儿子看电视,小的那个就静静的看着窗外,李时钰忙完就挨着老三坐着。
“和妈妈说说看什么呢、”
纪瞻就往自己妈身边爬,试着去争取他妈的注意力,和自己说话呀。
时钰摸着老二的头,老三就是不和你说,她都头大死了。
云起识字能力不是特别的强,到现在四岁,按道理来说,普通的孩子也认识一些的,但他比普通的孩子还要差,可医生说过他脑子没有问题,他智力不存在问题,他不是自闭症。
苏蔓带着云娇来家里,云娇吵着要见大禹哥。
说自己得了糖纸。
这小丫头,一张糖纸也觉得是好东西,要给大禹哥送来。
“妈妈,你带我去嘛……”云娇摇着苏蔓的手臂,小公主甜甜糯糯的,长得甜,说话也甜,让你甜到心口,小手拉着你,身体一扭一扭的,哎呦,苏蔓哪里能撑住,意志力就被打败了。
“那给你小叔叔去电话好不好……”
苏蔓说要带着云娇过来,以律说没问题,来吧。
云娇一跳一跳的从身上下来,牵着苏蔓的手,孩子养的很有气质,照比着大禹看可可爱多了,不娇气不自大,没脾气,这样的孩子养的竟然一点脾气都没有,也是令人诧异,纪母都觉得云娇和纪禹两个人搞错了。
云娇是女孩子,李时钰和儿子们讲过,对女孩子和对女士就应该有谦让的精神,所有女的,他们都必须退让着一点,比如她也算。
云娇缠着纪禹玩,纪禹对她的那些洋娃娃一点不感兴趣,她的糖纸觉得很讨厌,其实他也不愿意跟云娇一起玩,耐着性子应付着,倒是纪瞻拉着云娇到一边,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就说上话了,纪瞻能哄住云娇。
苏蔓坐着和他们闲聊几句,她总是觉得莫名的忧愁,不安,有点惆怅,反正觉得自己的生活有点不对劲,最近在读佛经,她就是想让自己的心平稳下来,安静下来,带着云娇走的时候,书放在沙发上给忘记了。
纪云起拿着,看着那上面的字,他指,那纪以律正常的教孩子认字好像没错吧?
以律就发现这本书上的你教他,孩子学的就很灵,真的很神奇,用那种汉子板,你说半天他都不懂。
纪云起出生,他什么都没听见啊,他要是听见,自己绝对会膈应这事儿的,更加不可能拿这本书来给孩子当启蒙物。
孩子既然能学,他乐意教,还和苏蔓打了一声招呼,苏蔓觉得不过就是一本佛经,自己再买就是了。
时钰抱着小三回自己妈家,以律带着那两大的出去玩了,讲好的,男孩儿的游戏,她不参加。
打开云起的小书包,李时钰要去档口完了去店里,顺便还要去她舅舅店里,方歌这一看孩子倒出来的书,没忍住笑了。
“你们两口子教孩子,哪里有用这样的书做启蒙物的。”
这是想让孩子去当和尚还是干什么?
时钰也是解释,别的教他总记不住,用这个教,他学的很快,开玩笑的说着、;“我觉得我儿子对这些比较有悟性……”有些她都不大明白,但云起好像懂,当然也是她猜的,孩子说话还没利索呢,到底懂不懂她哪里清楚。
“瞎说……”
方歌也没往心里去,他们俩也生不出来那种天才儿子,再说医生都说就是个正常的孩子,只是行为举止有点不一样而已。
母女俩一打岔这事儿也就放过去了,方歌家里有卡片,这都是那时候给纪瞻买的,她不是带过纪瞻一段嘛,拿来教云起,孩子确实就显得比一般的孩子笨,教什么记不住,方歌试了一下午,自己都觉得沮丧了,没见过这么笨的学生,教多少次,你让他写,他写不出来,问他认识不认识,就眼珠子盯着你看。
方歌现在耐性也是不够,年纪毕竟大了,觉得还是交给他父母去管吧,云起坐在地上翻着那本佛经,小手指那那么长一点,李时钰和方歌没见,那本佛经翻着翻着,后面竟然有部分的藏文,纪云起认得,是的,没学过但是他认得。
方歌回来看着云起抱着那佛经,就给抢了过来,她觉得女儿女婿都不管呢,小孩子看什么这些,想让他四大皆空嘛。
“看童话书好不好……”
递给云起的所有童话书他不碰,也不看,继续坐着,手指好像做了什么举动,方歌瞧着有点不对劲,也没放在心上,小孩儿自己和自己玩被。
云起不大点的时候,能坐得住的时候,他所有的除了睡觉以外的时间,他都是标准的打坐姿势,只是谁都没有往哪里想而已。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