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永健亲王虽然孤高气傲,可是前些时日,他亲自前来拜谒,结果却被徐景明挡了回去,永健亲王,也绝没有半分的怨言,反而是觉得,但凡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十有*,多少也和他一样,必定是自视甚高,其余之人,尽都是芸芸众生,不值一提,蝼蚁一般的存在,怎么肯花费那丝毫的精力,去多看一眼。
越是如此,永健亲王心里的佩服反而加重了几分,汉人有句话,叫重英雄识英雄,方为豪杰,今日能与这位百人斩之称的大明之虎见面,实是三生有幸,虽然永健亲王身为皇室近支,祖宗必定是积了德的,否则也绝不可能,这倭国的江山,无论经历多少分合,总还是他家。
可是呢,虽然这位大明之虎,百人斩阁下据说是勇武难当,乃华夏第一悍将,可是他所展现出来的平易近人,还有那虚怀若谷的姿态,也让永健亲王不禁心念一动,华夏果然是礼仪之邦,绝非倭国可比,即便是这样的大将,竟也是知书达理,客气的有些过份。
永健亲王,心里更加敬重,他对待朋友敬重的方式只有一个,于是道:“永健久仰阁下久矣,今日一见,更觉阁下乃非常人,今日,有个不情之请,永健自幼学武,最擅的,便是刀术,日本国的刀术,与中原相比,自是不值一提,因而永健此番特来赐教,久闻阁下乃大明虎将之后。必有家学渊源……”
徐景明脸色变了。
这倭人,不像交朋友的啊。
老子好生生待客,你要和我比武。
蛮夷啊蛮夷。
好在虽然永健很无礼。可是徐景明却是一颗赤诚之心,他依旧面带微笑,却是摇头。
永健亲王皱眉。
这个家伙,莫非瞧不起自己?
却听徐景明叹口气道:“殿下实在教我失望啊。”
一听大明之虎说出这番话,永健亲王心里一咯噔,显然,他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徐景明抬头。下巴微微一台,语气沉重的道:“这刀术之道。讲究的是心诚,所谓欲先炼其器,必先诚其意,若是心不诚。将这刀剑之术,当做是儿戏一般,每日与人邀斗,那么,这刀剑之术,和稚童的木马有什么区别?我有一番浅见,却是不知殿下能不能领会,你我皆是武人,既是武人。便自幼学武,终日不缀,如今都是偶有小成。既如此,就更不该随意拔刀,刀若出鞘,势必见血,否则,便是笑话。可你我乃是朋友,咱们各自肩负的。又是两国交好的大事,若是拔刀相向,无论伤了谁,终是不好,一旦影响到了两国邦交,本公爷,又拿什么去向陛下交代?此事休要再提,再提就是不把我当朋友,更是侮辱这刀剑的精神,亲王殿下,可相信刀剑有灵么?你不信,我信,刀剑有灵,而持刀剑者,理应终身侍奉,将其当做自己的妻子,自己的至交好友,岂可因为一时儿戏,逞一时之快,而轻易妄动刀兵。殿下,咱们还是好好做朋友吧。”
永健亲王身躯一震,先是目中带着茫然,旋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顿感惭愧,且不论双方谁的刀法更好,可是单凭这位大明之虎对武道的至诚态度,就教他心生惭愧。
徐景明却是拍拍他的肩:“我这儿刀剑是没有的,朋友来了,却是有酒,有女人,走,既然来了,少不了要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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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明确实是个很合适的朋友,永健随他进了别馆,紧接着,便是陈年佳酿伺候,徐景明双手一拍,却有十几个伶人出来,这些人,竟都是一身和服,个个美艳动人,张开口来,唱的也是倭国歌曲,徐景明笑嘻嘻的道:“殿下,你身在异乡,必定会怀念故国,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当年我去广州,也思念这金陵,人都有乡愁,因而为了使殿下宾至如归,这酒,便是效仿你们倭国的酒酿造而成,却不知这酒可还爽口?”
倭国人重实际,而少懂享受,这倒也不是他们有什么节操,实在是那疙瘩地方山多地少,人多地也少,就那么一个孤零零的岛屿,物产又不丰饶,若是不注重实际,早他娘的统统都成饿殍了,如今到了这行馆,眼看雕梁画栋的建筑,虽无天皇居所那般宏大,可是精雕细琢,勾心斗角,使永健顿感舒适,这水酒有倭国的风味,却不知何故,竟是更加爽口,放入口中,回味无穷。
永健二话不说,重重点头:“好,很好。”
徐景明笑了,道:“这些女人,都是倭国来的女子,不过都经过了精心调教,琴棋书画,俱都精通,殿下以为如何?”
永健早就注意到了这些女子,她们既有倭国人的温柔,可是又带着几分大明江南水乡的风味,她们并没有施什么重妆,可是皮肤却都是吹弹可破,一个个如温柔的可人儿,唱的曲儿,也是婉转非常,宛如天籁。
如此比较,从前在倭国的那些女子,实在是用胭脂俗粉来形容,永健心里火热,又是连声说好。
徐景明哈哈一笑,道:“我嘛,有个坏毛病,就是喜欢交朋友,哈哈……我一看殿下就是好朋友,好兄弟,这些艺ji,本是本公爷平日的私藏,这些佳酿,本是本公爷的些许珍藏,不过不打紧不打紧,千金散尽还复来,咱们是朋友,这些许的东西,待会儿殿下统统都要带回去,不带回去,就不是朋友。”
永健心头火热,却又见徐景明如此豪爽,倒也却之不恭,忍不住道:“定国公,非常人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