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迁只是脸色微变,随后恢复正常。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门内弟子互相倾轧的事,他见过不少。
作为丹药堂管事,青丹宗中层,自然知道不少阴暗中的事。
整个贫瘠的赤荒原上,资源极其匮乏,相邻势力之间为争夺资源,各种矛盾极深。
青丹宗麾下的所有大小势力,几乎都会有各种矛盾。
若是宗门去管这些破事,也不用干别的了。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宗门麾下中小势力之间的矛盾,宗门向来是不管的。
我这个丹药堂管事,也管不着神农堂的事。”
说罢,扔出一个储物袋。
“这里面有三份醒神丹材料,醒神丹在一阶上品丹药中难度是比较高的。
我给你三次机会,只要有一炉能成丹三颗,就算你通过。”
刘元辰立刻取出赤铜炉,操控御火葫芦喷出火焰。
待炉温提上来,才取出储物袋中的灵药,放出丹炉中缓缓淬炼。
因为不想暴露太多手段,在淬炼灵药精华之时刻意留手,只淬炼出了八成灵药精华。
醒神丹他已经炼制过多次,此时虽然有些紧张,但各道工序都有条不紊地进行。
淬炼、大火收汁、凝丹一气呵成,打开炉盖,取出四颗醒神丹,其中还有一颗是良品。
见刘元辰行云流水般炼制出一炉醒神丹,郑迁愣了许久。
随即大笑了几声:“好,好啊!
大多数来参加考核的弟子,多少都有些紧张。
第一炉能出丹,就算是好的。
可你第一炉就能成丹四颗,还有一颗良品丹药。
无论是心境,还是炼丹技艺,都已经是一阶上品炼丹师中的佼佼者。
我那几个弟子,可比你差远了。”
听这话的意思,是有意收徒。
不过,刘元辰没敢贸然答应。
他一直以来,都是宗门的底层,对中上层了解不多。.
这位郑管事的背景,以及有什么仇人,他都一无所知。
修仙界非常重视师徒关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
一旦拜师,身上的烙印彻底抹不掉了。
无论自己怎么想怎么做,在外人眼里,始终都是郑迁一系的人。
若是这个派系有更强的敌人,自己的小日子也会更加难过。
而且,自己以后的潜力极高。
区区一个管事,还真没资格当自己的师父。
对于郑迁的话外之音,刘元辰装作没听懂:“多谢郑管事夸奖。”
见他这副模样,郑迁也不知道他是没听懂,还是不想拜师。
但他也没有在此事上纠缠,只是提笔在书案上写着什么。
十余息后,他一挥袍袖,桌案上的一张纸瞬间化作一只千纸鹤,向殿外飞去。
“你的炼丹水平,我已经向大长老行文汇报。
等大长老把你的情况入档,你就是宗门的正式炼丹师了。”
说罢,又拿出一块赤铜令牌,提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随后轻轻一抛,那令牌如同一片落叶,从主位上飘飘荡荡,来到刘元辰面前。
这一系列手段,让刘元辰直接看呆了。
气海境修士的手段,还真不是养气境修士可以比拟的。
伸手接住令牌,只见令牌正面是一个山峰和一个葫芦。
所有青丹宗弟子的令牌,正面都是这个图案。
背面则写着“刘元辰”三个大字,还有一个较小的炼丹炉纹饰,这是丹药堂的标志。
看着令牌上的字,刘元辰心中震惊,方才郑迁可是用毛笔在令牌上写字。
写出来的字迹,竟然如同刀刻一般,深深陷入令牌内,足有三分深。
从震惊中醒过来,看着手中的赤铜令牌,刘元辰难掩心中的欣喜。
宗内弟子的身份不同,令牌材质也有不同。
刘元辰之前是外门弟子,令牌只是玄铁材质。
内门弟子的令牌,是赤铜材质。
各堂管事和各长老弟子的令牌,则是青霜银材质。
长老已经算是宗内高层,他们的令牌,都是精金打造。
副宗主的是紫金令牌,宗主和太上长老则是紫玉令牌。
现在得到了赤铜令牌,从此就是内门弟子了。
虽然内门弟子的地位,依然在管事之下。
但作为宗门的未来,有权直接面见堂主和副堂主,管事也不敢轻易欺压。
最重要的是,内门弟子有权拒绝管事分派的任务。
陈家在青丹宗内地位最高的子弟,也就是神农堂管事。
神农堂的刀,可斩不了丹药堂的内门弟子。
即便陈家在丹药堂有些人脉,最多也就是管事这一水平的。
想要拿捏自己,可不是能随意办到的。
刘元辰拱手行礼:“多谢郑管事。”
郑迁微微点头:“你刚刚加入丹药堂,还需要在丹药堂下辖的几个山头中,寻找一个洞府。
拿着令牌,去青阳峰找分配洞府的管事。”
刘元辰躬身行礼,收起炼丹的家伙,缓步退出大殿。
乘坐飞舟,来到青阳峰半山腰的一小块平地上。
自从青丹峰成了丹药堂的地盘,青丹宗的主峰就挪到了青阳峰上。
宗门的主要机构都设置在青阳峰的峰顶,一些下属机构,则是设置在山脚下或者半山腰。
负责安排弟子洞府的机构,正是在青阳峰半山腰上。
刘元辰收起飞舟,徒步走到一座小院前。
院门前挂着一个牌子,上书“常务堂洞府管理司”。
走进大门,院子里只有三间主屋,背靠着山体。
主屋的正堂之中,一位老者端坐在桌案后面。
刘元辰走进来,他头也没抬:“哪一堂的弟子,姓甚名谁?”
刘元辰上前躬身行礼:“新晋丹药堂弟子刘元辰,前来挑选洞府。”
一听是丹药堂弟子,老者抬头仔细打量了一番,脸色变得非常和蔼。
“年纪轻轻就加入丹药堂,前途无量啊!
老朽汤安,忝为此处管事。
刘小友,把你的令牌拿出来给我看看。”
刘元辰将刚到手的赤铜令牌拿出来,令牌
汤安接过令牌,用衣袖一兜,丹瓶就滑进他的袖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