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兰溪软绵绵的,沈安然拿在手里面就好似拿着一条裤腰带,如何能够伤人?
那兰溪自然能够伤人的,只见沈安然手握着那兰溪,快速地将自己的内力灌注在那兰溪之中,那兰溪便瞬间挺直了,银白色的剑身极薄,此刻闪着寒光。
那黑衣少年显然也很是意外沈安然这一手,但这意外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因为只是这一瞬间,那黑衣稍显已经到了沈安然的面前。
那黑衣少年手中的匕首闪着凌冽的光,只听“叮”的一声,锋利的匕首和极薄的长剑相撞。
少年没有得手,身形快速的朝着外面弹开,落地之后长腿往地上一蹬,便又快速攻了上来。沈安然立刻挥剑应对,两个人迅速缠斗在了一起。
而另外一边,叶浅欢也完成了对宴通的救治,她将宴通身上的银针纷纷取下来。在旁边叮嘱宴通注意休养,近期都不可以使用内力,又从袖子里面摸出一个蓝色的瓶子交给宴通,让他每日早晚各一粒,按时服用。
“等回了驿站,我再写一个药方给你,以后宴大哥要按照药方早晚一次配合着丹药服下,半月之后身上的伤便可痊愈。”
宴通惨白着脸点点头,而后睁开眼,朝着燕门的方向看了过去。那边的燕灵珑脸色也极差,燕门的姐妹们因为听了叶浅欢的话,现在也不敢用内力帮她疗伤了,这会儿正不知如何是好。
叶浅欢自然知道宴通的心思,故而也没有故作姿态,起身便去了燕门,查看燕灵珑的伤。
燕门的姐妹们见叶浅欢过来,脸上都带着惊喜,燕门*门的大师姐见状,起身对着叶浅欢点了点头道:“有劳叶大夫为灵珑诊治了。”
叶浅欢说道:“救人是医者本分,你们也无须谢我。”这样说完,她便开始为燕灵珑把脉。
燕灵珑的伤比宴通的轻,兴许是燕灵珑长得比宴通好看些【?】,那少年下手还不那么重。
叶浅欢对*门的大师姐说道:“燕姑娘的伤和宴大哥的不同,我在扎针的时候,需要你们用内力配合我的针法对燕姑娘的经脉进行疏导,若是不然,这一针下去,燕姑娘也是性命不保。”
*门大师姐连忙说道:“有劳叶大夫了,请叶大夫告知方法,我等定当配合叶大夫。”
叶浅欢将方法简单的说了一遍,便开始为燕灵珑进行整治。
台上,沈安然和那黑衣少年已经斗的难舍难分,只见沈安然手持兰溪,将内力灌注于剑身之上,朝着黑衣少年便一剑挥了过去。这一剑沈安然用了十成的内力,那内力如同锋利的刀锋,极薄,却带着强劲的杀伤力。
这强劲的内力让少年措手不及,只得匆忙躲避。
一剑之后,少年落地,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兴奋的看着沈安然,只道:“你,很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沈安然手持着兰溪,站在台上淡淡的看着黑衣少年,带着三分嘲讽,三分冷意,三分无意的笑道:“这位少侠,你师傅没有告诉过你,在问别人名字之前,要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
那少年听闻,略感意外。显然现在的沈安然和方才的沈安然态度上有太大的差别,让他一时间不曾反应过来。不过那黑衣少年心性原本就诡异古怪,他一见沈安然这副态度,反而更是心情愉悦。
他看着沈安然,眼中满是嗜血之色,大笑道:“哈哈哈!有趣!噗!”这话还没有说完,那黑衣少年便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原来方才沈安然那一招,已经让那黑衣少年受了内伤,不过他硬是撑住了。这一笑,心口便是一阵翻涌,哪里还能够忍得住?
他半张脸带着诡异的面具,剩下的半张脸此刻异常的惨白,他嘴角挂着血,这会儿看着只让人觉得有一股诡异的美。
黑衣少年看着沈安然笑道:“兄台有如此本事,不如随着我去‘四季阁’?依你这样貌和身手,若是我向阁主美言几句,还能够捞个左右副手当当。哈哈哈!”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一直都在围观的众人当即便是怒了,当即就有人忍不住朝着那黑衣少年大声骂道:“狂妄小儿!你已经受了伤!竟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那黑衣少年闻言收了笑,冷冷地回头看了台下方才出口骂自己的老者,手中的匕首直指对方,道:“哦?怎么?你想和我比比?”
那老者被这黑衣少年一指,顿时气得脸色涨红,却又站在那儿迟迟没有反应,只见他右手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剑,胸口因为气愤不断的起伏。
那黑衣少年见状,脸上露出了不屑,他开口冷笑道:“我生平最讨厌你这种只会装腔作势的大侠!”他这样说罢,浑身都散发了一股子的杀气,竟然就想要去取那老者的性命。
那老者浑身戒备,生怕那诡异的少年下一刻便会取了自己的性命。旁边沈安然也皱起了双眉,同样戒备着,若是那黑衣少年一动,她便动手。
可惜,那黑衣少年并没有动手,或者说,那黑衣少年没有机会动手。
只听一声冷冷的女声音插了进来。
“缘染,别忘了你此次来的目的。耽误了时辰,阁主定会怪罪于你!”
众人随着那女声回头看去,之间人群的后面悠悠然走来了以为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女子。同那黑衣少年一样,那女子的脸上也带了一张鬼面具,那鬼面具严严实实的遮挡住了女子的半张容颜,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缘染一见那女子,脸上的表情便变得不悦起来。他“切”了一声,不悦地说道:“梦粱?怎么又是你?”
梦粱冷冷的看了缘染一眼,说道:“若不是你做事没有分寸,我又何必事事都跟着你?”
缘染咬牙看着梦粱狠狠道:“阁主交代的事情我哪次没有办妥过?这里用不着你!滚!”
梦粱挑眉“哦”了一声,看着缘染这副样子冷笑道:“哼,我看你这样子,可不像是不需要我,若是要死,你就死的干脆一点,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我不介意帮你把这件事做了!阁主还在等我们回去复命,别废话!”
缘染很是不悦的瞪了梦粱一眼,而后转头朝着那老者说道:“死老头,今天算你走运!”之后他看着沈安然,下巴一挑,伸手就发出了一支飞镖。
沈安然从容的避过,那飞镖准确的钉在了武台的台柱上面。只听那缘染冷冷笑道:“若是识相的,三日之后,就把你们手上的东西交到这上面指定的地点,若是不然,十日之后,崇山岭,二十四楼,天香阁众弟子必来取你们的性命!”他这样一说完便脚尖一点,随着那黄衣女子飞身而去。
沈安然走到那台柱前面,看着那支飞镖不动,旁边有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取下那支飞镖,立刻被叶浅欢叫住了。
“别动!那支飞镖上面涂了剧毒。”
那人被这样一说,吓得连忙将手缩了回去。
叶浅欢走到了那支飞镖前面,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块白色的帕子,裹在了那支飞镖上面,将那支飞镖吃力的拔了下来。
众人便纷纷围了上来,一同看了那支飞镖上面的信息。
那飞镖上捆着的绢布上面写着的是一个地址:镇南,十里坡。看来对方是想让这里的某一个人将自己手里面的东西交到上面指定的地点了。可是,那个人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纷纷不解。
这时,作为这次武林大会主办方的孟家庄庄主孟元法开口说道:“咳咳咳!事情既然发展到这一步了,恐怕再瞒下去也没有意思了。其实,这一次会召开武林大会,并不单单是为了比武切磋,也不是为了请帖上面所说的,要选举一位武林盟主。诚然,若是这次比武大会能够选出一名合适的武林盟主,孟某也是乐意之至。可这次会召集大家来参加这次武林大会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却是有关于桃源镇宝藏一事!”
孟元法这话一出,现场立刻沸腾了起来。桃源镇有宝藏的这件事,已经流传了十几年了,每年都会有人拿这件事出来闹腾一番。可是这么多年了,谁也不曾找到过那宝藏,渐渐的,这事儿便被人遗忘了,即便这些年还是年年都有宝藏这一说,不过也不过是几个人偶尔传传,相信的人毕竟不多。怎么如今宝藏的事儿又闹出来了。而且这次还为了这宝藏的事情特意召开了武林大会,将大家都召集了起来。
莫非?
这次宝藏的事情是真的?
一时间众多的人都在心里默默猜测着这宝藏究竟是在哪里?里面到底有多少的金银财宝?是否有武林秘籍?或者是兵法奇书?
人,总是贪心的,有的人贪图钱财,有的人贪图名利,有的人贪图权利,有的人贪图武功秘籍,人有了贪心,自然不可能对那笔宝藏视而不见。
很多时候,人的贪心甚至比魔鬼更加的可怕。
叶浅欢明显的感觉到了现场的气氛有点诡异,她不动声色的往沈安然的身边又靠了靠。
沈安然见状抓住了叶浅欢的手,朝着她轻声笑道:“娘子别怕,有我在。”
叶浅欢突然就安心了,就像是以往的很多次一样,只要在沈安然的身边,不管遇着了什么,她总是能够感觉莫名的安心。
孟元法将大家召集到了议事厅里面,便是要同大家解释宝藏一事。
自然,这议事厅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进去的,各门派的中下层弟子都要在外面守着,只有各门派的掌门和上层弟子得以参与。若是没有门派的江湖成员,也只有方才在比武中表现最为突出的五十位才能够进这议事厅。
沈安然因为方才制服黑衣少年缘染,救下了燕灵珑和宴通,故而也被邀请了。
这倒是出乎叶浅欢的意料,她们原本便是为了打听宝藏一事才会来参加这武林大会,原本还在思考着如何问出宝藏的下落,不想这下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