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会,堂中户部之官员,十之有三全部跪请。
中书省诸位官员见此一幕,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左右丞相也多是选择看戏。
在他们看来,许轻舟步子迈的太大了。
改的也实在是太狠了,一国之事岂有那么容易呢?
不过,这样的事情许轻舟又岂能不知道,变法变法本就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可是有些事,早做晚做都要做不是?
他不否认,自己确实有些急功近利了,但凡事追求的不就是一个快字吗?
特别当下的苍月,更应该快刀斩乱麻,短时间内拿出成效来。
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而且,他并不担心乱,对于他来说,越乱越好,那些士族最好别忍着,全都跳出来。
这样自己的屠刀便有地可落。
弱者才会畏畏缩缩,瞻前顾后,强者自是一往无前,披荆斩棘。
显然许轻舟就是强者。
变法之事,已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他需要的东风,便是一群和自己一样志同道合的人,和自己一样能一起为国为民肝脑涂地的人。
显然,他没有,苍月心吟有,却不多,根本不够用。
短时间内,他自然也找不到不是,那该如何呢?
自是退而求其次,用眼下这些现有的人。
他们可以不认同,但是他们必须要去做,畏惧自己的强权也好,还是其它也罢。
他只能让他们怕,让他们被迫豁出去,上自己的这条船。
不经意间,他的眉宇间染上了一抹寒,惊芒扫过众人,低沉的话音响在这大堂。
“你们都做不到是吧?”
莫名的寒意随着这道声音涌入其耳,贯穿心涧,他们只感觉,原本发凉的脊背,一下子麻到了头顶。
恐惧源源不断在心底滋生。
被许轻舟的目光笼罩那一刻,他们似是看到了无常在向自己招手,吓得一个个面色煞白,竟是无一人在敢吭声。
许轻舟的话音却依旧在继续,带着玩味,也带着讥讽。
“呵呵可以,做不到的话,就不做,许某从不强人所难。”
“不过,得劳烦你们把位置让出来,我还就不信了,你们做不到,别人也做不到。”
“是不是啊,尚书大人?”
那尚书浑身一颤,小腿疯狂抖动。
“国师说的对,国师的说的对,是下官唐突,下官的错。”
许轻舟起身,走下主位,夕阳顺着门口撒进堂中,铺出一片金黄。
他踏光而来,一步一声,轻盈如风,却轰鸣如雷。
四下之臣,尽低头,堂中跪地之臣,尽缩身。
行至户部尚书面前,许轻舟附身,伸手扶起了户部尚书。
他手掌触碰到户部尚书那一刻,后者身躯猛颤,险些吓出尿来。
却又在许轻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脑海嗡嗡轰鸣,大脑早已一片空白。
许轻舟却是收起了方才的冷冽,变成了往日的好好先生,平静道:
“尚书大人,你在怕什么,难道你觉得许某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户部尚书畏畏缩缩,眼神躲闪。
“不是,绝对没有,绝对没有。”
“那不就得了,还是那句话,要是能干,就干,不能干我许某绝不勉强,现在就可以走,我绝不拦着。”
“能干,能干,国师,我能干。”
许轻舟不确定道:
“真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