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烛紧张地看着眼前道童,只见道童嘴角蠕动了几下,像是呢喃着念了几遍,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感到了满意,立马点着头应允道:
“好好,好。”
“好极!”
看着似乎挺满意的道童,张清烛也不为自己的心思得逞而洋洋自得,内心底里还是一片黯淡,黑漆漆的一大片啊……
道我是张静虚?
面前的这个家伙是张九龄?
以后,以后我即便当上了龙虎山的师,也还是要生活在一大片阴影之下,无奈地仰望着,佝偻着身躯,卑微地活着?
一瞬间,张清烛这个道士就对张九龄这个无尽岁月前的叛教者给恨上了,坚定了自己的爱教护教立场,龙虎山的仇怨就是他的仇怨,龙虎山的耻辱就是他的耻辱,与之不共戴,誓要为龙虎山报仇,只要有机会……
他一定要挖了张九龄的九座坟头!
然后,挫骨扬灰!
不然,难解他心头之恨!
张清烛想着想着,越想越是悲愤,丝毫没有一丁点宽慰,可是突然,一个灵光闪现,张清烛想到了另一个可能,另一个看问题角度的另一个可能:
如果道我的宿命真的是张静虚那个悲剧一样的角色的话,那岂不是,道我也一样能成就龙虎山师之位?
还真有可能!
终于,张清烛道士终于找到了唯一还有光亮的地方!
也可真是不容易!
不容易啊!
“呼……”
张清烛大口大口地呼出早就憋在心里的一口窝囊气!
虽这个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可就是耐不住这种玄学氛围笼罩下的胡思乱想,可凑巧的是他出身龙虎山,龙虎山是道教门派,就是搞这些神神叨叨的,张清烛就算不信,就算他前世的教育再根深蒂固,也难免心里犯嘀咕啊。
再者,这也不是迷信啊!
这个世界是真的有神的!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神神叨叨的!
还有一条,最重要的一条啊,如果不是他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悲剧里的男主角,他就不会这样急上火,不会这样疑神疑鬼,不会这样自己吓自己。
如果不是事关己身,像这种事,他早就大义凛然地斥之为封建迷信了!
唉,可别真的一语成谶啊!
唉,还是超脱不了啊……
张清烛心下又是哀叹连连,不过张清烛也不是个怨命的人,特别是这个事还没个影呢,同时也觉得自己这个模样,确实是丢人,光棍气一上来,索性就不再想了,不再管了,不想着怎么未雨绸缪了。
死就死吧!
退一万步来讲,这家伙,也不像是个心狠手辣的秉性,虽他跟对方也就打了个照面,谈不上什么了解,更谈不上深入了解。
而且,也不要长他人志气弱自己威风,自己就一定输?
自己就一定会被这个家伙压着打?
他倒是不信了,他身为一个穿越者,也是从开慧,更是打娘胎开始就已经修行的人,还有身后属于是最顶尖的法宝——宝葫芦,他就不信了,什么样的惊动地泣鬼神的绝世赋,可以将他压下去?
还有,龙虎山师不是还有两项绝无仅有的手段吗?
灭世的大劫雷和神秘的师度!
他就不信了,这样他都还能输?
这个龙虎山师继承饶选拔,他得上心了!
他志在必得!
张纯杰,滚一边去!
张清烛心里暗暗发狠,这个推断中的既定命运,既定的悲催可怜命运,让他产生了极大的不安,身为一个穿越者,绝难容忍自己的命运被如此安排,还是在剧本里作为一个悲剧的角色。
“哦……”
“鹤童子,你也是来寻找桃木的?”
虽自己自居为师兄,可是自己却不好大大咧咧地称呼别人为师弟,道童自居为,称呼别人为师兄,那倒是无所谓的,可以随便喊。
“可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