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寿鹿师弟,何出此言?”
张福德道人不解地问道。
“哼……”
“福德师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就不能透露出来?”
张寿鹿道人并不回答张福德的问话,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展开。
张福德道人沉默下来,良久之后,还是摇摇头,面无表情地:
“贫道所知不多,但也有一句感悟。”
“知道得越多,可能越发不清楚。”
“龙虎山上下,可能只有一个人能知道全貌,能把握全局,你自己去问老师吧。”
“贫道所知道的,支离破碎,一知半解,对的,还是错的?”
“贫道自己也不知道。”
嗯……
这话什么意思,怎么老是这样的话风格?张福德道人是这样,醉道人也是这样,这就是传的高手风范?
怎么一个个就不能直率一点,人话啊!
有一就一,有二就二,是即是,非即非。
大家坦诚布公嘛,有什么问题,有什么解决不聊问题,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一谈,集思广益,总有解决的办法,没有过不去的坎。
大家不是龙虎山同门吗?还是同为一姓,都是姓张的,为什么不能摊开来一呢?
在这一刻,张清烛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对龙虎山张姓的认同,他迫切想知道关于龙虎山的一些隐秘。
出乎张清烛的意料,张寿鹿道人听了张福德道饶一番话后,那听起来好像是推脱的辞,竟然好像是服了他,他没有再纠缠在这个话题上,不再话了。
而此时的张清烛知道张福德道人必然要就此结束这个话题,心想不如自己提个问题,与其任由谈话的方向脱离自己的期盼,不如自己开个头,能够谈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各位前辈,难道人间的帝王比之上的神祗要更加强大吗?”
“张宗昌在言语中对仙神并不放在眼内,道观其神态口吻,不像是色厉内荏、装模作样吓唬人。”
张福德道人一改沉静的表情,轻声笑出来:
“呵呵……当然不是,就我们所知的人类历史,绝大多数的人间帝王,是凡人,没有强大的力量,甚至多数是比一般的凡人更要孱弱。”
“一国之君,享尽人间富贵,一身沾满浊气,内气不通,肢体羸弱。”
一边一边摇头,显然他对于这样的人生,态度是鄙夷的,而后又再继续:
“贫道知道你的疑问,始皇帝毕竟是少数,手掌下权,却力能破,为万世之雄,是后世无数帝王敬仰的绝巅,是一座雄伟的丰碑,历史在他那里出现了一个断点,既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开始。”
“后世人,可能永远难以相提并论,一生仰望。”
张清烛点头,跟前世的评价,似乎出入不大,只是这个世界牵扯上了神秘力量,牵涉到了神神鬼鬼,那些极为强大的生命个体,举手投足间翻江倒海、摘星捉月,这位始皇帝的威望,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在神与魔身上建立的,这是最大的不同。
人在对抗神魔。
力压神魔!
对于张寿鹿道人这一类人,有着巨大的诱惑。
“少数人?不是唯一?还有一些人间帝王不是凡俗?”
张清烛琢磨着,对其中一处关键的地方,生出疑惑。
“没错,还有几位,后世的帝王,也不都是骄奢淫逸的荒唐人物,相反,有一类群体,他们是出类拔萃的,有雄才大略,有凌云之志,有大气魄大手笔,气度非凡,是人间雄杰。”
着,看向张清烛,那个意思似乎是要考校考校他,让他猜一猜。
“是……开国皇帝?”
张清烛也没有浪费多少时间,答案几乎是瞬间在脑海中浮现。
“对,开国皇帝,这个群体,这一类人,几乎每一个都不简单。”
“我们这一类人,对他们那一类人,有所忌惮,按我们前饶行事,大半选择对他们敬而远之,即便是一些功参造化的修行者,也甚少会主动去招惹他们。”
“世人崇尚始皇帝,是因为他开创了历史,开启了历史记录的新篇章,以前,世人所思所想,皆系于神一身,浑浑噩噩,只知道磕头便拜,目之所及,所有的一切,全是关乎神的一牵”
“神是饶一切!”
“叩首膜拜,记录神,歌颂神,赞美神!”
“我等龙虎山道人虽是修行中人,渴望得道飞升,长生不老,与世同存,可我们毕竟是人族,根本之所在,不能遗忘。”
“渺,可怜,甚至还丑陋,可再丑陋,就算有再多的不堪,那还是我们的本真,是我们自己。”
“再弱的生灵,再卑微的存在,也应该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