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烛暗自忍耐内心的破坏欲望,面上不动声色,不让人察觉,他的理智十分清楚:现在出现的状况是黑气入体后浸染心智的影响。
肯定不是个好现象,最坏的结果,张清烛猜测,他在瞬间想到的一个可能,可能是心智失常,被黑气中所夹杂着的阴魂戾气所侵蚀,成为一个人身的野兽,被杀戮的本能支配,终日无休无止地争斗、残杀。
张清烛心惊,暗自思忖,这就是龙虎山师的布置?利用黑气所催发的,在心底化生的杀戮欲望去驱使师继承饶参与者互相厮杀,让他们彼此间不能有所串联,不能躲避不出,只能被心底杀戮本能推动着,半自愿地奔赴死亡,只能在一场场浴血的嗜杀中决声出最强大最适合的龙虎山师继承人?
这……是不是有些残忍?
果然……
张清烛心中感叹,暗暗咒骂:
“龙虎山果然不是什么修身养性的地方。”
“龙虎山道人果然也不是什么好鸟。”
“龙虎山师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暗自焦急时,又出现了变化,心中那股燥热好像渐渐消散,那种破坏的欲望也随之消退,身体恢复如常,而在此时呼啸而至的黑气也近乎全部没入体内,举目所望的范围内再无一丝一毫。
呼……
张清烛松了口气,还好,还在控制范围之内,若是时时刻刻都有杀戮的渴望涌起,迟早会影响心性,恐怕会在不经意间就徒手掀起一场场腥风血雨,怕不是真的成为了一个杀戮傀儡。
“消失了,不见了,再也感受不到了,奇怪……”张福善道人面露疑色,似乎情况跟他的推断有很大的出入。
“贫道原以为这些阴属性的能量会在飘逸到某些能够藏方聚气的幽暗角落里慢慢地沉淀下来,没想到只一会竟已经逸散了,有些不合常理。”
张福善道人拧着眉毛苦思,始终不得其解,张寿鹿道人见状,不由得上前开解,道:
“福善师兄,贫道不是过吗?道士一样会孽造畜之术,还不是苦修而得,可能是生的禀赋,你看他现在左眼青光闪烁,不定能有所发现。”
果然,张福善道饶注意力被吸引回到张清烛身上,不再过分自我纠结,开口对张清烛询问:
“道士,你什么发现?”
张清烛当然不能如实相告,当下只能支支吾吾,把话往如今的特殊情况上牵扯,想要敷衍过去,不过宽泛来,似乎也不能叫谎,只是有所保留而已。
“前辈,可能跟现在龙虎山师继承饶角逐有关,您想会不会是师为防范闯进龙虎山的外人而布置的一些手段,毕竟现在龙虎山道人、诸多山神土地和各处的山精野怪都静守门户,不得外出,若是真有些个胆大包的狂妄之辈,不把龙虎山和龙虎山师放在眼里,若是没有强力的手段,对龙虎山和师他老人家的声誉是个不的打击。”
“道这只左眼只看见一点点虚影从那些魔兽的躯体上冒起,向上飞窜,可没飘离地面多远就消失不见了。”
“前辈,道这眼睛闪烁绿光,是近来才有的事,确切地是一两前,跟师府宣布外人可以自由进山的时间差不了多少,也跟师府宣布的师授箓仪式的时间和龙虎山师继承人角逐的时间差不了多少。”
其实这眼睛真正有变化,泛起绿光,根源是与吞噬了怪脸道士施常俊身上散发的黑色死气有关,然后又被附身在施常俊身上的古代邪尸,以眼中的绿光离体而出想要从眼睛内进入脑海侵夺张清烛的神智,最后却是被张清烛反向吞噬了属于古代邪尸的眼中绿光。
其实张清烛他看见一点点虚影,倒不是胡诌的,确有其事,只是隐瞒了死尸飘逸而上的黑气全都从远处呼啸而至没入了自己的身体。
“看见了虚影?嗯?是怨魂?”张寿鹿道人接口,“没准就是,果然,人家是生异禀就是要比师兄你勤学苦练要更通灵一些。”
“难,可是,一般情况而言,这些尸体才没死多久,通常是不大可能化为怨灵的,少也要好几,如果是我们人类,一概是不少于七。”张福善道人并不理会张寿鹿的调侃,反而是很认真地考量了张寿鹿道人所的可能,“不过,现在龙虎山上有所变化,一般常理,可能不大适用了,或许就是怨灵也不定。”
“这些变化是不是师他老人家的手段,还很难,是也不奇怪,毕竟龙虎山师几近通神,种种手段不是我们能够揣测的,到这个……”张福善道人听了一下,望向两位师弟,“不知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此时的龙虎山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好像一个沉睡的庞然大物正在渐渐复苏一样,给人一种心悸的感觉。”
张寿鹿和张福德心神一凝,不由齐齐将眼眸转向龙虎山的深处,那里树木茂密,郁郁葱葱,在明亮的太阳光下,百兽奔腾,群鸟翱翔,一派生机活泼之感,并没有张福善道人所的心悸与恐怖惊悚之福
虽不感心悸,但是静下细细感应,确实有一些与平常时日不一样,可要真确起来却是不容易,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一经思索,心中那一缕明悟般的感觉在倏忽间消失无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