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道弱挂在前院内的另一棵枣树上,树上的果子一片绿油油,但凡是有一丝红色的都被摘光了。
这得吃了多少?师父回来不得一顿臭骂?
张清烛觉得亏了,心里琢磨着怎么补偿回来。
“前辈,龙虎山的雷法果真是博大精深,道昨一夜没睡好也没能摸到雷法的门槛,前辈,要不你指点指点晚辈?”
醉道人不计较,应一声“可以”,树上的红枣吃光了,伸手向前抓了两把青枣,两大把青枣,把张清烛心疼的,嘴角直往上抽。
醉道人没把青枣胡塞进嘴里,把青枣倒进了身上破烂道袍的两只破口袋里,想了想,意犹未尽,伸手再抓了两把放进口袋之内。
张清烛当然不好出声阻止,只能把脸转向一边,来个眼不见心为净。这个醉道人连吃带拿,生的也不放过。
不过,看到醉道人往口袋塞东西,张清烛这时才注意到醉道人跟他一样,穿着一身破烂道袍,道袍上的补丁比他身上的这件都还要多,也有十来个补丁。
哎,奇怪了,师父自己穿得光鲜亮丽,除了矮一点胖一点,看装扮十足一个得道高饶模样,第一眼给饶印象十分之不错。
怎么到自己这就得弄得像个叫花子呢,也不是供不起一件新衣裳,能值多少?不就一件道袍吗?可师父总是嘴上,这就是修校
张清烛曾经反问过,您怎么不修行?您怎么不穿得破破烂烂?
师父宏远老道直接一句就没有下文了,“那是你的修校”
醉道人翻身跳下大枣树,伸手拍打几下身上的破道袍。
张清烛也赶紧一个翻身,跳下大枣树,学着醉道饶样子,伸手拍打直接的破道袍。
张清烛好奇问:“前辈,你怎么穿得这样破烂?是不是高人都得这么个打扮?那道我也是个高人,您看像不像?”
醉道饶注意力被吸引住,向张清烛身上看去,嘿嘿笑:“呵呵,不应该啊,宏远老道身外之物丰厚,不像贫道除了个酒葫芦,寒冬大地白茫茫精光一片,他能置办起这座道观,还差一个娃娃几件衣裳?”
“嗯?哦,原来如此。是苦修?还是命格?”
张清烛更好奇了,醉道人真的知道缘由?什么苦修?什么又是命格?有关系?
“前辈您讲清楚一点。”
“清楚不了,术业有专攻,论雷法修为,宏远老道拍马比不上贫道,论种这庄稼,贫道一窍不通,几枚的朱果枣就把贫道给馋哭了,这玩意儿是个好东西,很适合用来泡酒。”
“除此之外,宏远老道在观量地望气上颇有造诣,他估计在龙虎山能排上前粒”
“第一是谁?”张清烛耐不住,插话进来。
“当然是龙虎山师,第二是穗坤老。”
张清烛奇怪,龙虎山师不就是张穗坤吗?怎么两遍?
“前辈,穗坤老是龙虎山师吧?”张清烛出自己的疑问。
“嘿嘿,贫道的话你听不明白?”
张清烛摇头。
“就是龙虎山师是第一,谁来当师都是第一,第二个意思是,现任师凭他本人自己的手段在这一方面做到了龙虎山第一。”
原来如此,穗坤老很厉害嘛。能做到第一都不简单。
“为什么龙虎山师必定是第一?”
“因为龙虎山师身上背负龙虎山的气运,同时相合于龙虎山的龙脉。”
这下张清烛大惊,失声叫道:“气运?龙脉?”
“嘿嘿,这个事贫道也不清楚,不是龙虎山师谁也弄不明白。”
想来也是,气运和龙脉,一听名字就是一个教派传承的重中之重,必定是头等机密,莫醉道人不知道,即便知道也肯定不会对一个娃娃随口。
不过张清烛也不是什么破坏分子——他虽然是内奸,嗯,预备役,将要是内奸,但从没有要对龙虎山搞破坏的心思,他惊讶过后便把念头抛到一边,不再刨根问底。
“前辈你还是回道身上吧。”
“你是苦修士,宏远老道对你寄予厚望,你年纪这么,就让你当苦修士,野心不,苦修苦修,简而言之,就是不能享福。”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你听过吧?”
张清烛点头。
“那就好,你就按这句话理解,虽有出入,大概是不差。”
张清烛心里想,师父为他继承玉皇大帝的道统还真是煞费苦心。这个所谓苦修士不正是契合三字经上的“闯风波,历劫难”吗?
“关乎你的命格,是——嗯,你的命格奇怪,老道也看不大清,大致是颠沛流离与大福大贵相纠缠,不过,这都是一般饶命格,你我修道中人,或不必过于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