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姨确实复活了,或者说没死。如果认定眼前的这个面容姣好,身材婀娜,与黄脸婆葛姨在外形上迥异的年轻女子是葛姨的话,那么,她确实复活。此刻的她正坐在豪华别墅的高档沙发上品着82年的拉菲,享受着自以为是的幸福感。忽然,一只蚊子发着嗡嗡的轰鸣声飞过来,“诶,空旷与安静唯一的缺点就是蚊子多。”她摇动手中的酒杯,看着杯中醇厚的酒液如锦缎般丝滑的流动,心中的娇奢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同时,在酒杯的反光中,她也看到了蚊子的位置,右手一抬,一点寒星笔直地飞向蚊子,轰鸣声戛然而止。此时她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一双手臂光洁俊美,没有人知道飞针从何处发出。
“立案吧。”阿斌对权志强说。需要解释一下,阿斌姓阿。所以,阿斌是正经名字,不是昵称。
作为当事人,权志强犹豫不决。首先,老婆没死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当初就不相信,如今印证了这一点。第二,老婆说过后悔没有好好读书,最后子承父业进了公安口,她一直向往过另一种生活,比如:富婆。尽管干警察不妨碍成为富婆,但风险极大,早晚会上演同事抓同事的剧情。这次她生前借了一大笔高利贷,如今已经一死了之,如果没死,真的可以当富婆了。可是如果破案,那么倾家荡产也还不起。第三,聪聪虽然脾气暴躁一些,但青春活力,皮肤白嫩,有着无限的新鲜感,而且她对自己是真心的、甚至可以说是死心塌地的好。如果破案对聪聪的伤害太大了。所以,不立案,利大于弊。
“你好好想想吧,我的意见是立案。只是罪名有待商榷。”阿斌转身要走。这时,国双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件卷宗。“尸体丢失案。”
阿斌一愣,又是复活吗?“怎么死的?”
“死因不详,身份不详。现场只有一具完好的尸体被老乡发现的。”
“原计划上午解剖,突然消失了。”
“调监控了吗?”
“太平间附近的监控很少,没有发现线索。”
这时,权志强突然指着阿斌手中的相片说,“这个人我见过。”
“在哪里?”
“在我老婆下葬的地方。我看见他和另外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小孩在一起,小孩是他们的头。”
“啥?!我怀疑尸体失踪案和袭警案有关联,先排查两个案件的相关人员。”
剑光正在乙二醇装置R305罐顶悠闲地远眺山景,殊不知自己和沈可已经被列入排查名单。
沈可在读尼采的《我们缺什么》。
“证据,证据。”阿斌在纷乱的思绪在寻找一个最快捷、最准确的切入点。
伴随着一声脆响和飞溅的浆液,一把锋利的刀切开红彤彤、饱满的苹果。文强将苹果递给黏在身边翘首以盼的欣欣。欣欣满眼喜悦地接过。
“除了喜欢苹果还喜欢什么水果?”
“嗯,只有苹果,不爱吃香蕉。爸爸切的水果真好吃。”
文强笑了。抱起欣欣走到窗前,只见暗蓝色的苍穹之中皓月如镜。山间缥缈的白烟被皎洁的月光渲染成暗红色,曼妙地流转着、聚散着。
“你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想要爸爸陪着我。”欣欣说着搂紧文强的脖子。
文强在欣欣的小脸上亲一下。
这份温暖让他相信即使跟全世界对立也会有个人和他站在一起,自己不再是飘浮的孤岛,有人牵挂着,也牵挂着别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离别是温暖的。“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信任、理解和鼓励更是温暖的。陪伴是的温暖,勇气是温暖的,成长是温暖的。温暖通常是由爱拨动心弦,用泪水渲染画面,同时散发着幸福的香味。“昭昭桃李浩朱颜,须知天地为谁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