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这是身在炼丹师公会?还是到了镇南王府?哪儿来这么多王府的人?”
镇南王府的人一茬接一茬地往外冒,搞得牧凡一时间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了。
龚云天大步走上前来,眼神轻蔑地打量牧凡一眼。
看到牧凡只有开脉境的实力,顿时露出不屑的表情,鄙夷道:“就你是青袍炼丹师啊?嘁,垃圾。”
冷眼环视四周,对着大厅中所有人,傲慢无比地说道:“我不管你是青袍炼丹师还是什么狗东西,今天老子必须教会你一个道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管你是不是炼丹师公会的人,你首先是天月国的臣民!”
“难道没人教过你,面对皇族应该拿出什么礼数吗?”
“跪下!”
龚云天说着话,玄武境的强悍气势勃然爆发,犹如暴风狂浪,袭向牧凡。
牧凡嘴角挂着一丝讥讽,昂首挺胸站在原地,体内双武脉元气翻腾,宛如两条奔腾的长龙在体内飞奔追逐。
九转金身诀激发到了最强状态,他的皮肤竟然隐隐反射出淡金色的光芒。
一层令人目眩的金色灵光浮出体外,缓缓笼罩周身半尺。
那层灵光看似稀薄,仿佛被风一吹就会烟消云散。
可落在马龙、黄皓等一众灵武境高手眼中,他们只觉得那层淡金色光幕比起钢铁浇筑的壁垒更加坚固!
龚云天释放的玄武境气势撞上淡金色光幕,就像奔腾的激流撞上了水中礁石。
狂霸的玄武境气势从中一分为二,从牧凡身体两侧飞流,气势磅礴地斜飞而过。
站在牧凡身边的朱强,仅仅被分流的气浪扫中,双腿便不受控制地飞离地面,狠狠撞进背后的柜台之中。
柜台上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被这股气势一扫,顿时摔得七零八落。
数之不尽的灵药被气势搅碎成粉,刮得漫天飞舞。
不一会儿,大厅中便下起了一场药香扑鼻的“药粉雨”。
“体修?”
龚云天见牧凡立于玄武境气势之下,竟然纹丝不动,神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即便牧凡是炼丹师中专修体魄的异类,可他毕竟只有开脉境境界,就算能抗住玄武境气势冲击,难道还能抵挡自己的拳头?
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龚云天迈步上前,拳头之上玄力环绕,仿佛给拳头戴上了一副坚不可摧的玄力拳套。
朱强被玄力撞飞,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剧痛得要命,连呼吸都是痛的。
可他看到龚云天准备对牧凡出手,瞳孔猛地一缩,强撑着剧痛的身体站起来。
神色冷冽地朝着龚云天大喊道:“住手!你敢动他一根寒毛,你和你家世子别想活着走出公会大门!”
龚云天闻言,不屑一顾地冷笑道:“区区一个青袍炼丹师,老子还打不得了?我倒要看看,打了他,你们能拿我怎样!”
说完,玄力澎湃的拳头便朝牧凡轰去。
“他是黑袍炼丹师,何太岳,何前辈的徒弟!你敢动他?”
朱强不顾胸口剧痛,厉声朝龚云天大吼起来。
龚云天闻言,身体如遭雷劈,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傲慢的脸色瞬间变得错愕,如同见鬼一样望向萧晨,惊呼道:“你是何前辈的徒弟?这、这怎么可能!”
青袍炼丹师虽然罕见,可他们也分三六九等。
以常理而论,刚晋级的青袍炼丹师只不过比灰袍炼丹师强那么一丁点,有的甚至还不如丹道技艺高明的灰袍炼丹师。
这种人就算拥有青袍炼丹师的身份,在镇南王府面前也算不上多了不起。
他见牧凡境界低微,年纪又小,估摸着就是个走狗屎运、被家族拿资源堆出来的青袍炼丹师,根本不值得重视。
谁曾想牧凡的背景如此恐怖,居然是黑袍炼丹师的弟子!
要知道,整个炼丹师公会也仅有五名黑袍炼丹师啊!
能被黑袍炼丹师看中,就算是个傻子,那也是一步登天的傻子,不是外人可以随便欺辱的。
“哦,我想起来了!他就是牧凡师兄!击败雁门孤雨的少年英雄就是他!”
“他是牧凡?他就是那个千年不遇的丹道奇才?何前辈主动出面收徒的那个牧凡?”
“没错,就是他!我刚才就觉得眼熟,原来真是牧师兄啊!”
被武技震退的公会弟子一听此话,纷纷想起了公会里最近传闻最广的名号。
几番对比之后,在场众人全都沸腾起来,看来牧凡的名号在公会分部已经传到家喻户晓的地步了。
“击败雁门孤雨……黑袍炼丹师,何前辈的徒弟……”
龚云天脑袋有些发懵,一时间迷茫、悔恨、惊讶、恐惧,所有让他感到焦躁不安的情绪全都涌现出来。
何太岳是什么人?
那可是镇南王见了都必须跪地请安的恐怖存在!
他们这群王府的走狗,居然敢惹何前辈的弟子?还要杀人全族?
龚云天想到自己手下放出的狠话,他脑袋便一阵阵眩晕。
只凭“黑袍炼丹师弟子”这一个身份,谁杀谁全家还不一定呢!
他满心悔恨的望着牧凡,暗骂自己怎么能这么蠢。
明知此地是高人聚集的炼丹师公会分部,他为什么不收敛一点在外面沾染的坏脾气,在人家的地盘上装什么逼呢?
现在好了,惹到了黑袍炼丹师的弟子,那后果可不是踢到铁板那么简单,这是踢到了一座火药库啊!
搞不好,整个镇南王府都要炸翻天!
“哎呀!瞧我这眼神,我真是有眼无珠!我实在没想到阁下是何前辈的弟子,小人知错,小人该死”
心念一转,龚云天立马判断出了利弊得失。
当即一个滑跪,跪在牧凡面前。
二话不说,双手左右开弓照着自己脸颊一顿猛抽,一边抽自己耳光还一边求饶认错。
马龙、黄皓等人此时也反应过来,全都顾不得自身伤痛,磕头的磕头,打脸的打脸,全都诚惶诚恐的朝着牧凡请罪求饶。
啪!啪!啪!
寂静的大厅中,只有此起彼伏的耳光声经久不息的来回飘荡。
镇南王府众人个个抽得面颊红肿,一块青、一块红,脸颊肿得像个大苹果也不敢停手。
“听你们的意思,如果我不是黑袍炼丹师的徒弟,你们就不知道错了?是吗?”
牧凡神色冷漠的看着不断自罚的众人,眼中的寒意不减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