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且说钱家下人王大虎牵出一匹快马,直奔镇外七十里处的白狼山而去。
就在王大虎刚刚来到白狼山地界,还没等上山时,就被几个把守路口的探马拦住,绑起来送到山寨之中。
前文书提过,那王大虎先前在柴房时为了挣脱绳索,用柴刀割背,难免误伤了自己,加之快马骑行七十里。此刻的他体内的鲜血几乎流干殆尽,只剩下了一口生气。
白狼山把头看了王大虎一眼,顿时就知道这小子的穿着打扮是出自大户人家。细数了一下周遭各镇的大户,也就享誉十里八村的钱家能由此手笔,对这落魄下人都能穿着华丽。
于是把头对着王大虎的态度改变了几分,原本狰狞的刀疤脸也挤出一抹笑意,问道:“何事上山?”
王大虎气息微弱,但也知道绺子马匪的礼数,于是拼了气力正起身形,拱手抱拳道:“听闻当家的心立山头,有地界有弟兄有器械有忠义,唯独缺了一样,那就是钱银。”
周遭一众小弟听了,纷纷露出欣喜神色,旋即齐齐看向了为首的把头。
那白狼山把头不愧是身经百战,老谋深算的角色。只见他眉宇闪过一丝错愕,接着就是无尽的贪婪,只是这些细微的面容变化稍纵即逝,脸上原本的笑意顿时换成了狰狞的怒斥:“你他妈的当老子是傻子?”
说完一脚踢在王大虎的胸口。
这一脚力道奇大,只把王大虎踢得胸口剧痛,好似压了一块千斤巨石,“呼呼呼”的往外吐气,却没有一口回气,险些一命呜呼,就此憋死。
可是把头却是不为所动,一双狠辣的眼眸子死死盯着王大虎不放。
过了好一阵,王大虎才缓了过来,当即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顾背后伤口剧痛,对着把头连连叩头道:“小的说的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言。小的真有一条拿到钱银的妙计良方……”
把头听闻哈哈一笑,看在王大虎眼中,此人绝对是个喜怒无常的癫狂疯子。上一刻还对自己拳脚相加,这一刻就哈哈大笑。
只见把头双手扶起王大虎,将他的脑袋捧在手心中,细声细语的说道:“说来听听,老子为何要信你一个刚刚踏入山门的愣头?”
王大虎不敢怠慢分毫,当即将钱府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于把头,其中没有半分半毫的隐瞒。
只因眼下局面,哪还有什么颜面和尊严,唯独全盘托出,才能在把头手中搏得一条生路。
把头听了王大虎的话,也是在心中权衡了一下利弊和虚实。
按理说自己的白狼山和钱家无冤无仇,钱家大可不必派人来山中欺诈自己,就算是官府想要用计剿灭己方势力,也犯不上用钱家来做幌子挡箭。
于是把头放下了托住王大虎脑袋的手,回到了虎皮交椅上,说道:“老子且信你一回,你且说说到底怎么能得到钱家的金银?”
王大虎见事情有了转机,于是大着胆子,爬到虎皮交椅旁,凑到把头的耳边,悄悄说出自己的诡计。
“哈哈哈,好啊,好啊。妙计妙计。”
把头听了不由大笑起来,一把将王大虎搂进了怀里,然后对着手下喽啰挥了挥手。
喽啰会意,从旁侧递给把头一柄弯刀。
“你这是……”王大虎本以为自己献计有功,先不提什么封赏,总之能够保住一条狗命吧。
可随之这白狼山把头喜怒无常,接过了弯刀,也不回答王大虎的哀求话语。直接微笑着一刀抹了王大虎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