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卢老三急切的问询陈鬼脸,想看看他在如此境地到底有何良策。
此时军车内颠簸无比,众人就如同簸箕上的筛糠,被抖得上上下下。
陈鬼脸好不容易用双手撑住了身形,正色道:“跳车。”
“什么?那太危险了。”卢老三一听,惊得张大了嘴巴。
说起话来,嘴巴也随着军车颠簸一起抖了起来,险些咬伤了舌头。于是卢老三也学着陈鬼脸的样子,用手抵在座椅上,继续问道:“第二个方法呢?”
“撞山,让军车迫停。”
“这……”卢老三听了陈鬼脸的意见,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犹豫,随之而来的便是坚定的决绝。
只因眼下境况,陈鬼脸的办法看似兵行险着,但也是无奈之举。
要是任凭军车这么开下去,说不定山顶滚落的巨石就会将众人砸成肉泥。即便是哑巴和尚此等巨力人物在车顶挥臂格挡,但毕竟是一介肉身,岂能抗衡如雨般的石阵。
“跳车还是撞山。”卢老三心中难以决定,嘴里喃喃道。
再看那道路两侧,左边是坡壁陡峭的山岩,右侧是高差极大的壕沟。也难怪绺子二当家非要军车开过大拐弯之处,就是为了让众人进入这左右为难的境地。
恰在此时,只见前方路段有一处生长茂密的灌木,许是雨季时节,山顶雨水汇集一处都从这里流下,所以其间植被较为茂盛,仿若光秃秃山间的绿色丝带。
这道灌木在众人眼中,好似生还破局的希望。
卢老三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大喊道:“弟兄们全员听令……”
坐在车内和后斗上的战士们都凝神屏气,继续等待卢老三下一步的指示。
虽是短短的片刻停顿,但是在众人心中,却好似过了千年万年,一幕幕过往画面悉数浮现在眼前,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颠簸,又将众人拉回了现实。
“看准右前方的灌木丛,都给老子瞄准了,跳车!”
颠簸过后,卢老三大喝一声,众人的神经也为之一振。
大伙都知道,这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刻,其中的危险程度完全不亚于战场上的刺刀拼杀,如果稍有不慎,要么是跌入壕沟摔得粉身碎骨,要么是没有跳准位置,直接落在碎石地上,摩擦成一滩肉泥。
可是谁都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拼上一拼。
“跳。”
众人索性把心一横,直接对着右前方的灌木丛跳下了下去。
陈鬼脸虽是一介市井泼皮出身,自幼就习惯了“上房揭瓦下河摸鱼,猫追狗咬摸鸡捣蛋”的勾当,现在真到了这种生死一跳的时刻,眼中和脚底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准头。
眼看灌木丛的路段就要过去,再耽搁一会就要错失这难得的机会。
陈鬼脸再也不敢耽搁,顺着车门一步越了出去。
顿时,周身上下就传来阵阵刺痛,陈鬼脸知道那是灌木划破身体导致的。为今之计,就是尽可能的用双手捂住眼睛,防止突如其来的枝丫将眼珠子捅穿。
好在一阵头晕目眩和皮肉之痛过后,陈鬼脸终于抵消掉了军车带来的惯性,稳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