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陈鬼脸本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了孔方商会。
殊不知自己的计俩把戏,早已被身前的女纸人看穿。
陈鬼脸眼珠子一转,本欲凭着一张巧嘴解释一二。
不曾想一拍女纸人的肩膀,只听“滋啦”一声。许是用力过猛,陈鬼脸竟把女纸人的肩膀捅出几个手指窟窿。
顿时女纸人翻白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束冰冷的寒芒,好似要将陈鬼脸生吞活剥一般。
陈鬼脸也没想到自己手劲儿这么大,连忙解释道:“误会误会,小爷回去就找上等好纸给你糊上便是,绝对看不出丝毫破绽。”
女纸人恶狠狠的看了陈鬼脸一眼,说道:“要不是你先前有恩与我,我早就将你撕成碎片了。”
陈鬼脸倒是不慌不忙,毕竟他知道黑八爷就算是本体来了,也不敢在孔方商会之中造次,何况眼下只来了一个女纸人。
它这般说辞,也只不过是过过嘴瘾、威胁几句罢了。
“你还没回答我,你来这里干什么。”女纸人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继续发问。
陈鬼脸思量片刻,答道:“小爷此番冒险进入孔方商会,还不是为了你那伙计面皮的事。唉,小爷真是把你黑八爷家的事,当成我自家的事。只可惜小爷我身份低微,进不了商会,也打听不到情报,这才跟在身后,混迹进来。”
女纸人原本愤怒,听闻陈鬼脸的说辞,顿时来了兴趣,“难不成,此次集会,是和我那伙计面皮有关?”
“当然。”陈鬼脸笃定回答,没露一丝破绽。
要说陈鬼脸此番还真就没有诓骗黑八爷。
因为去到颠倒山,就大概率能找到老鹰风筝的线索,有了风筝线索,也大概率能得到伙计面皮的下落。
正待二人你言我语之间,引路的仆人就在一处大厅前站定,示意二人进去。
只见面前乃是一处会客大堂。
堂内八个一围粗细的柱子,每个柱子之上都装有洋货电灯,照得屋内灯火通明。
屋内摆设既有中州古典韵味,又有西方新奇玩意。可谓是东西杂糅,混而不乱。
会客大堂正中,端坐一人,五十多岁的年纪,板脸锁眉,咋一看就带着浑身的阴沉气场。
此人身着粗麻衣衫,斜襟而下,宽大的袖子掩着双手,即便如此也可以看出,他在十指交叉,左右转着大拇指,明显是等得有些急躁。
大堂左右两侧按宾主座次摆着降香黄檀的椅子,徐灵椿以及一众盘州掌柜把头依次坐定。
唯有门口留了一个空位,想必就是在等黑猫八爷。
就在女纸人和陈鬼脸刚刚站到大堂门口之时,屋内所有人的目光就齐齐看向他们。
陈鬼脸怕被识破,于是小心退到女纸人身后,生怕露出破绽。
为首的商会把头明显有些不悦,语气冷峻的说道:“还不速速落座?”
陈鬼脸听这声音有些熟悉,偷眼观瞧而去,这才认出此人就是当夜在城郊公馆之中,使出一招“海底捞月”救出张巧手的那位商人。
此刻女纸人已经飘到末位椅子旁边,但并没有坐定。只因她腿部的竹篦藤条扎的没有关节,无法自如弯曲。只得站着椅子旁,负手参会。
陈鬼脸也小步挪到女纸人身后站好,尽量猫着腰,挡住脸,不引起堂内之人的注意。
商会把头见该来的都来了,于是简言客套几句,便相互介绍一番。
对于徐灵椿的介绍说辞,这里不做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