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昔日为监官,今日亦为囚。两相同命运,何处去寻仇?”
陈鬼脸怀中的檀木腰牌,名为薛震。此人便是“小砀”监牢的总领。
他本是忠于皇室,欲报皇恩,可稀里糊涂的成了被清理的对象。
心底自然百般不甘,万般不解。一心只想逃出升天,去到皇城将此事问个明白。
哪怕是在皇城被砍了脑袋,也比憋屈的死在这里强出百倍。
于是薛震收罗出监牢里所有能用的器物、粮食,将囚犯和官差合并一处,从原本不大的通风气口开始挖掘,准备从深渊之渊处,逃出生天。
直到气口拓宽成几人通行的大洞,到达深渊之渊时才发现。
上头的洞口,已被龙王庙完全封死。就算长了翅膀,也难飞出去。
就这样粮食耗尽,薛震不得已枯坐于此。
可终是想不通自己到底错在何处,又为何被皇权抛弃。在饥饿情况下,薛震已然失去了理智,开始大势啃食囚徒尸身,方才苟延残喘,多活了一段时日。
可叹可悲,薛震哪怕到了最后弥留之际,腰间还挂着象征自己身份地位的腰牌。
如今看来,倒像是更深一层的讽刺。
经此之后,“小砀”监狱彻底被人遗忘,几十年来,再无生人涉足。
言归正传,话续前言。
说回陈鬼脸一行人等在一处监室之中,听得鼓声阵阵,童谣回荡。
当即夺路而逃,准备远离此地。
可是那两口大肚坛子却滚在地上,对着三人一路追逐。
坛中还不断发出一男一女两个童声:“陪我们玩呀。”“陪陪我们。”
陈鬼脸知道这是被小鬼缠上,非得舍弃一些贴身的有趣器物,才能脱身。
可是几人身上除了干粮、火折子、硫磺和一柄短刃之外,再无其他。哪个东西也勾不住小鬼兴致。
坛中小鬼见几人身无长物,说话声调也从原来的童稚声色,渐渐变成催魂索命般阴毒。
陈鬼脸见势不妙,连忙停了脚步,回身对着坛子喊道:
“小爷与你二人,皆是被困于此地的苦命人儿。何况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缠着我等不放?”
坛中小鬼听闻,发出阴冷笑声,言道:“出不去的,出不去的。不如早些陪我们耍耍。”
陈鬼脸听闻,顿时脑中窜起一股无名火,心说这两个兔崽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看小爷不打碎了你们的王八龟壳。
于是对着孙乞儿一使眼色。
孙乞儿点头会意,操起旁侧的镣头铁索,欲陈鬼脸一左一右,就要向大肚坛子砸去。
就在这时,陈鬼脸忽觉肩头一沉,像是有人叉着双腿,跨坐在肩一般。
异变忽起,陈鬼脸连忙拦住孙乞儿,再看自己肩头时,却是空空如也,并无他物。
奇怪之际,忽闻耳畔传来一个陌生男孩的声音:“他们也是苦命人,不要伤害他们。”
“谁?谁在说话?”
这个声音不但陈鬼脸听得真切,就连孙乞儿、叶列娜也听得实在。
一时间,监室之中,铜灯灯芯噼啪作响,摇曳不定。
几人都屏住呼吸,压着心跳,极力捕捉着周遭的细微声响。
只听那男孩声音再次发声,言道:“我来陪他们玩吧。”
说罢,便从陈鬼脸肩头窜下一个四五岁大小的模糊人影,蹦蹦跳跳的朝着坛中小鬼方向而去。
坛中小鬼见有人愿意陪他们玩耍,当即喜不自胜,又换回童稚语调,与模糊人影打闹嬉戏在一处。
陈鬼脸登时反应过来,这人影必是狐狸村灶房汤锅中的孩童尸骨。
只因自己当时心存敬畏,不忍尸身置于鼎沸汤锅,成了狐狸畜生的果腹餐食,这才将尸骨捞出来安葬。
所以孩童魂魄万般感激,一直不离不弃,危难之时,才现身报恩。
常言道:“人心向善种因果,难料何时显圣灵。”
陈鬼脸看着眼前人影,不觉双手合十,连续三拜。心底喃喃低语道:“小兄弟你今生苦难,还望来生托付个好人家,过过皇帝老儿一般的好日子。”
只是心念一动,就在神识脑海中得了男孩回应,都是千恩万谢的言语。
直到最后,男孩和两个大肚罐子在监牢一处拐角消失不见,对着陈鬼脸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话中言语只有十个字,可字字如雷电霹雳,击打得陈鬼脸几乎一个踉跄倒地。
紧接着脊背皆是冷汗,手都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只因男孩这十字话语不是别个,正是:
“小心叶列娜,她是狐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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