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只是一瞬,接着就将细牙肉虫投入斗盆之中。
有道是,“是非成败赌性命,或叫咸鱼可翻身。”
再看马大哈倒是气定神闲,从人头骨中取出一只长须怪虫。
但见这怪虫整日被秘药浸染,已是精瘦凶猛,眼似铜铃。一双触须犹如孙大圣头顶雉鸡花翎,一对口器恰似程咬金手执开山利斧。
马大哈只是轻轻一托一放,长须怪虫便进了斗盆,双目如炬,死死盯着细牙肉虫。
虽说细牙肉虫被陈鬼脸撩拨的气血翻涌,可是见了此等怪虫也不敢造次。幸而之前做过大将陪练,知道面对强敌该当如何应付。
于是率先露出后腿上的厚肉,放任长须怪虫撕咬。
长须怪虫也不含糊,直接裂开口器,猛扑而上。
敖司令见自家虫儿已失先机,怪虫取胜只是早晚问题。只觉心头乱颤,顿时脑壳生汗、口舌干涩,心里尽是些如何继续搪塞马大哈借粮的说辞,情急之间竟脱口而出道:
“粮啊粮啊,上去咬他粮的!”
马大哈见敖司令失态,更是得意。本想出言奚落一番,却瞥见斗盆之中瞬息万变,不由面色凝重。
原来长须怪虫见这厮皮糙肉厚,一时之间无法取胜,索性松开利牙,准备另寻他法。
值此空挡,细牙肉虫不紧不慢的收回肉腿,慢慢挪动到怪虫身边。
长须怪虫对垒无数,自然是百胜骄兵。
见对手不按章法,倒像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愣种。当即不加迟疑,再次张开口器,准备一击毙敌。
可是细牙肉虫不躲不闪,反而弃守为攻,竟是要借着细小口器以命相搏……
“唧唧吱。”
顷刻间,振翅长鸣之声响彻正厅,斗盆之内胜负已分。
直看得两省军阀、一众兵痞皆目瞪口呆。
原是细牙肉虫仗着口器细利,竟然严丝合缝的嵌在怪虫的骨头之中,硬生生撕咬出了一道破绽。
原本细牙劣势,此刻幸而成了致胜关键。
但见怪虫红白血液流出体外,疼得来回打转,弃腿而逃。
“胜了?!”
敖司令呆立多时,才堪堪回过神来,接着若无其事的抚着肚子哈哈大笑,表现出一副果不其然的架势,说道:
“好啊好啊,三局两胜,现在杀得平手,这才有趣嘛。”
谁料马大哈见怪虫落败,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旋即掐出怪虫丢在地上,一边恶狠狠的盯着陈鬼脸,一边抬起皮靴,将怪虫踏死。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果真是杀伐果断的狠角色。
陈鬼脸看在眼里、急在心间,暗道不妙:“倘若三局之中,小爷侥幸斗胜两局,那可真是走得出敖帅府,逃不过马家枪。苦了小爷这条贱命,怎就如此波折。”
一介草民置身两省借粮风波之漩涡,真乃进退两难,稍有不慎就算是猫有九条命,龟背一身壳都难以活命。
忽而想到《虫经》中趋利避害之法,此时不妨一试。
何为趋利避害之法?
以《蟋蟀经》通俗解释,就是其中所载的斗法八条。即为:如何斗、何时斗、何不斗、以何斗,说的就是一个审时度势。
此时陈鬼脸思维已经跳出虫局,伸手将斗盆扣在桌案之上,对着两省军阀大胆说道:
“二位大人此番斗虫,看似儿戏,实则皆为治下军民生计着想。当真爱民如子,情系山河,实属古今罕见,小人佩服佩服。可是……无论谁输谁赢,都解决不了根源本质,那就是中州连月干旱。”
“哦?”
敖司令和马大哈皆是一愣,不曾想此时此景,这鬼面小儿会说出如此没头脑的话茬。
陈鬼脸借势而上,继续说道:“小人不忍见二位大人困扰,心中早已思量已有一计,可破旱灾。如若不见效果,必当提头来见。”
“何计?”
“炸他娘的龙王庙!”陈鬼脸知道旱魃已除,三日之后必降大雨,所以说起话来也有了底气。至于为何选了炸龙王庙这一说辞,当然是心系地下秘宝,不妨用大炮轰出来,省得小爷刨坑挖土。
敖司令锁眉憋嘴,心底左右盘算,竟感觉此计甚妙。
只因这番作为既能展示迎圣城军械火力,又给了马大哈交代。如若祈雨不成,搭上这小子一条贱命便是。
旋即哈哈大笑,拍着马大哈的肩膀说道:“怎样?轰上一炮?”
马大哈方才斗虫失了颜面,此时急需一个圆场台阶。思量片刻,也是点头同意。
敖大帅见状,知道自己军粮无忧矣。
顿觉无限畅快、豪气干云,当即赋诗一首。
诗曰:
“大头龙王就姓敖,恰巧老子也姓敖。
既然我们是本家,为何憋雨如憋尿?
先炸他娘的龙王庙,再用大炮轰他三舅姥。”
自此,陈鬼脸时运机缘,真如竹剑真人所料。至于如何炸庙,期间又有何等诡事轶事,且听下回分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