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们竟然真的要进沙漠啊。”严建设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长生,你说我是不是因为跟着你的时间久了,自己这张嘴也变得厉害了。”
“大概吧。”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骆驼吃东西,在这有些烦躁的夜里,也算是一种消遣。
驼队的首领本来想再让骆驼多休息一晚,可是我无论如何也不同意。
那阿古拉非常奇怪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在今天走,有些话不能放在台面上,我只能告诉他,自己那种诡异的感觉。
这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阿古拉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了是了,我记得十八年前,我好像也是开春的时候去的那里,对,对对对!现在还有两个月,就是恩人留给我的十八年之期,往前算算日期,确实是这样!”阿古拉这话说的声音不小,搞得颜小蛮也不由得急躁的跑过来。
“那我们大概要多久才能达到那个地方?”
“从这里出发的话,大概要走十几天。”阿古拉想了一下,才最终给出了一个相对确定的答案。
“什么?要这么久,那我们不是会误了日子?”颜小蛮再也不是几分钱那种能晚点出发就晚点出发的样子了。
相比于秦滕彦能过来,她更重要的使命就是亲自去大五行局里看一看。
“那就没有办法了。”阿古拉耸耸肩,速度这种事情,谁说了也不算。
不过对于时间这个问题,本来应该最担心的我,实际上是一点也不担心的,阿古拉的故事中,当年他在那个地方呆了一个多月,那就表示,那里能存在的时间,非常的长。
就算二月二是它在沙漠当中现身的日子,可是并不代表过了二月二,我们就找不到这个地方。
看到我自己为了赶时间而说出来的‘猜想’竟然让颜小蛮这样的慌乱,我心底里其实有点窃喜。
所谓乐极生悲,还没等我笑出声来,阿古拉的帐~篷里就响起了电话的铃声,而听到这阵电话铃声以后,最开心的人,竟然是颜小蛮!
她甚至都没有询问阿古拉的意见,就直奔到阿古拉的帐~篷里,没过几分钟,就笑容满面的走了出来:“陈先生,阿古拉先生,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了,我要等的最后一个人,已经到了阿善旗,他赶来这里,只要几分钟就够了。”
颜小蛮不可能在刚刚联系的上秦滕彦,他一定是把阿古拉的电话透漏给了秦滕彦到了阿善旗以后一定会联系的人!
我闻言,直接拿出了自己在长途大巴上就画好的道符,这道符是先天符,本来要画这样一张符,就算是我也会有些疲惫感,但是有黑发笔的存在,大部分的‘炁’都取之于黑发笔,我就像画了一张普通的道符一样,事后几乎没什么感觉。
我拿着道符,首先来到郭瞎婆的面前:“婆婆,我们开始吧。”
郭瞎婆逼着眼睛转向我:“不等等那个姓秦的小子了吗?呵呵,罢了罢了,这是你们事情,我无畏。”
郭瞎婆伸出她那只苍老的手,取出一根银针,扎破手指,硬是挤了半天,才挤出一点点的血,抹在了我的道符上。
我又依次来到玛先生和颜小蛮的面前。
“怎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等秦滕彦?”颜小蛮一开始拒绝割破自己的手指。
我说道:“放心吧,他既然已经来了,我就不会不等,大不了我们做好了一切,等他过来就是。”
颜小蛮看玛先生和郭瞎婆都做了,自己犹豫了一下,也弄了一点鲜血滴在道符上。
为了公平,我自然也扎破了手指。
这还是郭瞎婆给我的灵感,只要不是什么大事,用一根针扎破手指取一点点血也就够了,毕竟这样也就疼一时,半个小时以后说不定就没感觉了,而割破手指,那疼痛感要持续的时间就长得多。
接下来,依次是左青青、魏婷、严建设和霍晓玲,待这张道符上沾满了八个人的血,我直接让严建设取来了一碗水,将道符燃尽,令灰烬飘入碗中,而后又取来八个小杯子,将那碗里的水倒出来一些,分给八个人。
“长生,我们这是要喝了它?”严建设端着自己的小碗,小声问我,“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放心吧,这是前秦军符,喝了它,我们八人就是一条心了。”我看着严建设狐疑的目光,笑着多解释了几句,“这张符,又被称作连坐符,相传得自鬼谷子,后又经他弟子商君传入秦国,秦国子弟,出征前都要饮一碗符水,秦人的军队,十人为一伍,这一碗水,一般也是分给十个人喝,这样十人就能在战场当中同进同退,是连坐之法。一旦有人为了保命背弃自己的战友,或者行叛国暗算的事情,那么就会受到符水的反噬。”
“古代人打仗,竟然还这么多弯弯绕绕,用这种方法捆绑起来的战友,能叫战友吗?”严建设听了以后有些生气。
“春秋战国时代,除了自己的亲兄弟,哪里有什么太多的袍泽之情?那种连年战乱,国家版图一年三变的年代,许多人都是白天还是秦人,到晚上可能就成了魏人,军队为国而战的,只有诸侯的宗室子弟。其他的军士,当然需要一些手段来捆绑。”我耐心的解释。
郭瞎婆在一旁笑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