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小姑娘我看火候也差不多了,不出一两天,她就能重新看见,不需要外人帮她什么,你只需要将这个消息放出去,那郭瞎婆……”葛爷头想了一下,“嗯,说不定郭瞎婆会更想杀了这个小姑娘,她都得不到的东西,被别人得到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不是吧?”我心里为霍晓玲捏了一把汗。
祁天师还不忘在后面再加一把火:“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等她得到消息以后,也找不到霍家的那个小姑娘,过段时间她自己就会走了,毕竟她们之间没有什么仇,但是最开始的这段时间,你还是要防备着一些的。”
我本来不打算这一次外出带着霍晓玲,现在听他们这样一说,那就无论如何也要带她走了,或许只有跟着我,她才是最安全的。
在距离严建设他们一百多米的地方,我们一起停了下来,葛爷头直接把包袱放在地上,自己取出来佛光木桩坐在上面:“这里的事情就是你们两个来办了,我这些家伙都派不上用场。”
我默默点头,葛爷头自己不说,我们其实也都明白,两小时之前,葛爷头强行用金线穿丝,消耗非常的大,最主要最后还是无功而返,他老人家只怕还憋着一肚子火。
有火不能发,不然更体现自己的胆怯,这种感觉葛爷头能忍这一路忍下来,已经相当的不错了。
“长生,要破天罡北斗局的弱水,我们最重要的就是注重五行的相生相克,此地占据了地利,不过,虽然说土克水,然而弱水不同凡水,即便你手里有息壤,那也顶多能和弱水持平,却不能破之,想要彻底破局,还需要金石。”
“土克水,水生金,治水之法,既堵也疏。”我明白了祁天师的意思,“如此说来,在这里用归藏易设下一个地山谦或者山地剥的卦象,不就可以了?”
“确实是可行,这归藏易,你能不能设?”祁天师看着我,“我虽然也略懂一些,可是研究不深。”
归藏易,并非有天赋就能学到的,哪怕祁天师这样的茅山大师兄,也未必有我和秦滕彦这样好的运气,自小就能接触到归藏易相关的书籍。
“我自己能来。”我点头道,“而且就这个风水局而言,我自己设下这个局,对我反而更有益处。只是天师,您那天罡北斗局……”
“我在自己家里设下的天罡北斗局和这附近的局不一样,要破你身上的弱水,你可设上艮下坤,山地剥的卦象!”
这归藏易属于先天局,与周易最大的不同就是,周易一卦就是一象,虽然有数种解法,可易理却是殊途同归。
但是归藏四千三百言,小小一个上艮下坤山地剥的卦象,就要六十余种不同的布局方式。
有时候表面上看起来完全相同的局,但是因为布局的顺序不同,也会变成两种完全的不同的局。
山地剥,在归藏易中,共有六十余种解法,山地可治水,同时也能蓄水,对归藏易不精通的人,如果胡乱布局,最终可能会导致完全相反的结果。
我对归藏易的理解,不能说完全精通,却也自信能与那秦滕彦不相上下,既然是为了治水,那就是第三千八百九十二局,山地剥,山上而利土,分水化云最为合适。
我提前并没有准备很多东西,以为这所有的东西都会像上次一样,由祁天师和葛爷头准备好,现在自己手头连张黄纸也没有。
只得找祁天师讨要。
哪知这堂堂天师竟然狮子大开口,要我用一张还十张,否则绝不肯借。
虽说只有百多米的路,我回头就能拿,但还是答应了祁天师的要求,他知我,我知他,既然他有兴趣玩这个,我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就跟他认真,当真回去拿。
黄纸这种东西,在他们看来非常的贵重,可是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祁天师给我划定了一块地方,我拿着高利贷‘借’来的十二张黄纸,再加上我自己身上常备的六张,一共是十八张,一张符,只画一爻。
这归藏易布局,对方位的要求,甚至比画先天符还要麻烦。当然更重要的是,十八张黄纸我一张都不能浪费,摆错了一张,可能就要再多十张黄纸的债务。
大概四平米的空间,我右手持符,左手连续掐算,看着天上的星辰万象,每下一张符,都要看准了时间,早一刻,这符可能就要换位置贴,晚一刻,可能符纸的摆放方位都要改变。
最难的是,这归藏易布局必须一气呵成,倘若有那个能力与心里推算,可以早一些下,但一定不能晚了!
否则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不能完成布局,整个局就要重新去布置。
当时在七爷那里秦滕彦动用先天局看起来随意,实际上他一定提前有了布置,而他自己就是那个局的主体,这样,他布局时,不会有人注意,局成,便可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