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把昏死过去的周珏拖到门口以后,金洋才终于上来搭了一把手,不过他始终都没有去砰周珏,只是在我身上拉着我而已。
周珏现在只是暂时昏了过去,他身上的怨灵,不见得就一定能被门口的那一道湮魄符给挡住,毕竟在房子里,我亲手用百腥风水壶蕴养的血液画出来的湮魄符都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摧毁了。
“在这个房间里,有着廿二索命局的帮助,怨灵的力量自然大了很多,其实出来以后,廿二索命局的力量对怨灵就没有太大的作用了,一张湮魄符,应该足够。”
我重新回到门口,画出来三张湮魄符,贴在了大门的正中间。
“你的符,确实比我的好,为什么还要用我刚才那一张当中心。”金洋看着门上贴着的四张符,凭他的能力,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我弄出了四方锁煞,而金洋刚刚贴上去的第一张符,恰好是在咸池位。
咸池,又称白虎。
白虎虽然为煞,但是它同时也是对付煞气最有效的力量。
我笑了笑:“够用就行了,你别担心周珏,现在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凶戾气息。”
我安慰着金洋,因为我一个人实在是扛不动。
不过我这也不是欺骗他,毕竟我已经用自己的项链刺入了周珏的皮肤。
这个世界上,论到风水相术,我最相信的,就是自家的老爷子,他对我说过这个项链只要带在身上就百邪不亲,那就肯定不会出问题。
所以刚才我才敢没提前设下任何防护手段就把周珏给拖出来。
金洋这个人小心的很,拿出几张道符贴在周珏身上试了试,这才稍稍安心,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怎么会这样?刚刚那间屋子里凶煞的气息明明非常的重,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笑而不语,有些东西我自己也不清楚,又怎么跟金洋解释?
当我们两个人气喘嘘嘘的把周珏扛下楼的时候,严建设他们也正在楼梯口等着,有了这些人的帮忙,事情就简单的多了,他们接过手就把周珏安置到了沙发了,我们又从餐厅里随便搬了几张凳子,围着沙发做下。
李瑞询问了一下我的意见,就去给祁五爷打了一个电话。
“陈长生,这件事情可就全看你了,如果不能妥善的解决,将来上面追究下来,我这个饭碗说不定就没了。”金洋面色凝重的看着我。
“怎么,你们这么厉害的人,也会在乎饭碗?”李翔笑了。
我笑着摇摇头,想必在李翔的眼里,我们都是特别厉害的人,我们这种人是永远都不愁吃穿的,就好像祁五爷,不打不杀,全凭着一张铁嘴神断,就在江湖上占据了不弱于七爷的地位。
可是他们哪里明白,祁五爷这种人毕竟是少数,坐到了他这个位置,自然是有自己的傲气,想给谁算不想给谁算,全凭自己的喜好。
他们哪里会去想,一个普普通通的相师,要一步步走到五爷的位置,中间究竟要经历多少的坎坷,算命先生,做得再好,以后最大的成就也不过是一个狗头军师,五爷只是一个例外。
而且在这中间有些事情,我们是不能靠自己的喜好决定的。比如给一个人改命,老大说让你做,你就不得不做!哪怕因此而有损自己的阴德,甚至遭天谴,那也得硬着头皮去拼。
可是金洋这种人,虽然遇到的都是别人丢过来的棘手的事情,可是他在自己的体制内,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要被人供着的,这个就是差别。
更何况在当今这个大坏境下,风水先生能在体制内找到一个金饭碗,其实也是一件非常不易的事情。
“这件事你对我说没有用,因为我没有必要对你负责。”我白了一眼金洋,“我会尽力去做好这件事,是因为我朋友的委托。”
我一直都很庆幸的是,自己初出茅庐就碰到霍展廷,可能他一开始拉拢我确实有一些小心思,但是我也相信他是打心眼里把我和严建设当兄弟看的人。
“你……算了算了,你说了自己会尽力就好。”金洋摆摆手,指着如死猪一样昏死过去的周珏,“这个人在我们局里的档案,摞起来只怕比桌子都要高,远的不说,这三年以来,就我亲眼见到的能把他判死刑的案子,都有三件,不过每一次都有人站出来替他顶这个雷。也有人愿意主动为他的罪行去赴死。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他。”
说到这里,金洋的目光扫过一旁的史岳:“我只是说说我的意见,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救他,能最终解决这里的麻烦就好,这个人是死是活不重要,死了当然更好。”
“喂!你怎么说话呢!”史岳听不下去了,对金洋吹胡子瞪眼,周珏死了,他也就没了靠山。
“好了,都别说了!”我看现场火药味越来越浓,马上站出来打圆场,“金洋,我好像刚刚才对你说过,我出现在这里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想要做什么,怎么做,也不用你来教!周老大,我一定要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