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霍展廷回到赌桌上,霍展廷月匈前端着一个大铁盘子,显得非常的滑稽,引来旁边许多的笑声。
好在霍展廷毕竟是一个从社会最底层打拼上来的人,不像一些自小就生活在优越环境当中的人一样在乎面子。
无论周围的人用什么目光看他,他始终双手端着手里的铁盘子,将它正对着郑宇。
“霍先生,不知您手下的那位荷官呢?”赌场里的荷官四处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严建设的影子。
刚刚的最后一局是严建设负责当荷官的,就算重新开牌,他也不能代替严建设的位置。
“他去茅房了。”我随声应和了一句。
“哼哼哼!”郑宇冷声笑道,“那叫洗手间!我就猜到你们会这样,别以为你们想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不好意思,刚刚我得到消息,这里似乎要停水,大概停半个小时的样子,等下你那位朋友只怕连坐个小马桶都没有水能冲。当然,我不会笑话他的。”
郑宇短短的一席话,让霍展廷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虽然不知道我先前为何要这么安排,但是郑宇一段话就打断了我所有的部署,显然已经料到了我们的对应方式!
如今似乎败局已定。
“霍老板现在要开牌吗?“郑宇笑着拿起自己的两张牌,脸色微微变了变。
“不开,我这里还有人没来。”霍展廷太过沮丧,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郑宇这一刻神情的变化。
我相信如果他看到的话,一定会选择马上开牌。
不过在赌场上一言九鼎,这个时机已经过去。
对面郑宇的神情也微微放松,他刚刚太过自信,甚至都没有看自己的两张底牌是什么,而现在听到霍展廷这么说,好像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既然不开牌,那我要牌。”
“可是荷官还没有来。”本来赌场的荷官,站在中间的位置上,看着面前还没有发出去的牌,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继续发牌,还是等严建设回来。
“荷官?你不就是吗?”严建设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转头,看到他手里端着的酒杯时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霍展廷扭头看了他一眼,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显然就像郑宇说的那样,严建设并没有找到水,他端着酒杯里面装的应该是香槟或者啤酒。
我想大概在严建设的认知中,香槟与啤酒那点儿酒精度大概还没有资格被称之为酒。
这个家伙说是自己不能喝,可实际上却能灌倒一桌子的人,过往的经历我一丝都不敢忘
“我不发牌了,发牌没有意思,我在这里看你们玩。”严建设端着酒杯,果然如我所嘱咐的那样,稍稍后退了一点,将酒杯至于郑宇带来的红衣女人和霍展廷的中间。
他虽然没站在那个位置,但是他的面相却始终对着郑宇。
这个时候,我非常想冲过去告诉严建设一声,已经没有意义了,他现在这样做甚至可能会更加害了霍展廷。
因为酒杯里不是水,而是酒!
酒会更加助长火势啊,不能灭火,会让处于林位的霍先生形势变得更加凶险!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那荷官不知道我们心里有如此多的算计,现在已经从牌里抽出了一张牌发给郑宇,郑宇拿过牌以后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继续要牌,又一张牌发过去。
“继续!”郑宇看了一眼发过来的牌,轻飘飘的说着。
荷官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毕竟他见过郑宇六张牌拿下了二十一点。
刷刷刷!
荷官又给郑宇发了四张牌,加上最开始的底牌,他玩的这局二十一点,竟然要了八张牌!
那最后一张牌到手的时候,郑宇居然连打开它的欲、望都没有,只是将牌按在手掌
都到这个时候了,霍展廷哪里还敢接这话?按在赌桌上的拳头握紧又和打开,打开又握紧,受到这风水局的影响,他火气正盛,但是他也并非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理智,知道这个时候继续加码只会让自己陷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加!”霍展廷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好!”郑宇笑呵呵的,平伸着手示意霍展廷开牌,同时把自己面前的所有筹码全都推了出去。
霍展廷的手竟然有些发抖,我记得当时面对徐天富的风水局时情形那么凶险,他都没有现在这样紧张过。
一人的生死,与三个人的命,对霍展廷造成的压力显然是不同的。
我见识过霍展廷的强悍,知道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断然不会有如此的表现。
他的内心,是非常重情义的。
更何况,这赌桌上的心理折磨,有时候比直面生死更加令人畏惧。
赌桌上的两张牌,终于被霍展廷竖起来,随后轻飘飘的翻过来躺在桌上。
一张十,一张Q。
二十点!
“哈哈哈!”郑宇失心疯了一样的狂笑,“霍老板,你今天就别回家了,刀我这里就有,你们等好了!”
郑宇气定神闲,犹如胜局已定。,
终于,他的底牌一张张的摊开在他自己的面前。
一张五。
一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