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这石童山不能藏风纳水,即便有水过,也很快就渗透山土,沿着石山流走了。你看看脚下的土,是湿的,
这里是风水上的大凶之地,埋下去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邪性得很!”
“严哥……真的是湿土!”边上的老王抓了一把泥土,突然一哆嗦,“乖乖,半个多月没下雨咧!”
严建设眼皮一跳,愣了半晌,然后面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长生……你咋知道的?”
我没有回应严建设的疑问,只是说道:“就算要动土,也要选一个阳时吉日,以牲祭迁墓,才能保证往后不闹。”
其他的工友老哥听着我的话,都迟疑起来,迟迟不敢动手。
下力人一般没啥文化,胆子也小,又信一些鬼神,听我这么一说,哪里还敢下手。
“做咩呢?这些扑街仔?”
众人正不知如何是好,一旁山坳另一头,跑过来一个皮鞋领带、满脸横肉的汉子,指着众人大声嚷嚷道:
“你们三组怎么回事,还不快动工?香港的领导马上就来了,让他看见你们偷懒,老子把你们全部给开了!”
这家伙是工地上的胡经理,名字叫做胡锐,说是经理,其实是道上的。
这年头做工程,不找个地头蛇罩着,一天到晚给出点事儿,谁也遭不住。
这胡锐,就是这一片地方的蛇头,开发商为了工程顺利进行,只能把他收编了,临时弄了个保安队。
其实都是跟着他混的弟兄,每天穿着个蓝色的保安服拿着橡胶棍子,人模狗样的。
严建设见了他来,连忙赔笑:“胡经理,您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那几个香港人就要来了,到时候都喝西北风去!怎么还磨磨蹭蹭的,谁不想干了就滚!”
胡锐皮笑肉不笑,这时候我才发现,他屁、股后面还跟了几个狗腿子,凶神恶煞的。
严建设眼中闪过一丝怒气,我甚至看到他的拳头都握起来了,但踟蹰了半晌,还是挥了挥手:
“开工吧”
众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只能摇了摇头,甩开膀子,就要开干。
我一看这架势,心中焦急万分,也没多想什么,直接拉住严建设,大喊:“不行,这地儿不能开!”
“长生,你给我起开,这么多弟兄要吃饭呢!你还要闹么?”严建设一脸阴沉,低声喝道,然后就一把甩开我。
“这小子怎么回事,不想干了?明天就给我滚蛋!”
胡锐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威胁我乖乖干活。
我没理他,再次拉住了严建设:“我不干可以,但是你们不能开这片地儿。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严哥你拉了我一把,让我能吃上饭,有地儿安风躲雨,这是知遇之恩;有王哥一帮弟兄,一起生活,玩乐,这是情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受难,要动土,你们都起开,我一个人来!”
“你……”
严建设一愣,瞪着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王和其他工友,也呆呆的看着我,一时又犹豫起来,欲言又止。
“操,敬酒不吃吃罚酒!”
胡锐见众人都不动了,心里一急,夺过身边一个狗腿子手里的橡胶警棍,就朝我脑袋挥来。
我本是背对着他,只听见脑后呼的风起,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严建设,一把将我拉了过去。
紧接着我就听见了一声惨叫,还有骨头被砸裂的声音。
“啊!”
严建设抱着左手小臂躺在地上,小臂上一道两指宽的血痕。
他脸色惨白,大口的吸着冷气,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渗出。
“干,姓胡的你什么意思?!”
众人一看严建设被打翻在地,顿时不乐意了。
严建设是小工头,就是众人的老大,老大在眼前被人揍了,众人怎么会善罢甘休?
“呵?怎么,要跟我掰掰手腕?”
胡锐冷笑,身后的几人恶狠狠的抽出腰间的警棍,在手里掂量。
“别冲动……”
严建设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在:“胡经理,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他们计较,不如这样,今天我们三组暂时休假,让其他组顶一下?”
“哼,这小子不是很能吗?今天你们都可以走,就他不行!”
胡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戏谑,语气轻蔑:“你不是要一个人扛?行啊,来,把锹子给他,今天不挖,你就别想走出这个工地!”
“胡经理,他还是孩……”严建设强忍着疼说道,我搀着他,打断了他的话:“严哥,别说了。”
“长生!你……”
严建设不解的看着我。
我从地上捡起铁锹,盯着胡锐,一字一句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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