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吏立刻明白了,马上高喊:“不好,老爷这几日勤于政务,病倒了!快请郎中。”
刑吏和捕头二人还在院子中等着,左等右等不见县尊老爷出来,人群更是说什么的都有。
那县尊私吏一溜烟跑了出来,对刑吏和捕头作揖道:“二位,县尊老爷身体违和,不能视事,请禀县丞处理。我要出去请郎中了!”
两人无奈又去找了县丞,县丞怎么肯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连连摆手:“决狱之事,乃是主官之权,如今县尊有恙,知府衙门就在临街,哪有寻我的道理!”
一通推诿之下,刑吏和捕头二人是叫苦连天,他们没有办法,干脆一狠心,将这群人全部带往知府衙门。
宋伯玉没有尝试逃跑,并非是他有什么依仗,而是他知道这时候决不能跑,无论是见县尊还是府君,总有申诉之时,若是直接跑了,那屎盆子扣在头上,一辈子别想翻身。
他在脑中疯狂的回忆学过的《小景律》,让荀飞鹏藏好生死状和契书。
荀飞鹏也让自家娘子乘马车,直冲武陵庄园而去。
他们本不想再去找武陵庄园,不想求焦魁首,毕竟在上次尸变事件中,荀飞鹏等人意外将体内的绿火净化,怕被人家看出破绽。
但此时此刻,也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一群人到了知府衙门,知府衙门的官差早就被承议郎安排,本打算先关进大狱几天,杀杀威。
但宛门武者群情激奋,高声吵吵,正好把府君给惊了出来。
此人头戴硬壳黑纱幞头,身穿绯红锦罗朝服,束以大带,腰间左挂玉佩右挂佩剑,相貌儒雅英俊,身材瘦高,不怒自威,有一股久居上位的气势。
正是府君王思谦,觞乡的父母官。
他一出来,聒噪的众人渐渐静默,场面变得严肃。
“到底是何事,聚了如此多人?”
王思谦打量着众人,温文尔雅的问道,不怒自威。
下属连忙上去,小声汇报着来龙去脉,此人被承议郎打点,说法全都偏向乐山等人。
王思谦心思通透,对下属的小心思,他很明白,不过承议郎平日对他伺候的极为恭顺,此时照拂一下,也属于正常。
宋伯玉正视此人,感觉难以想象他有谄媚一面,那日华服骑士接走婴宁的一幕,仿佛在梦中。
王思谦自然感觉到宋伯玉的目光,平视着他,感觉有些熟悉,于是招招手:“你,过来。我觉得你有些熟悉,莫不是在哪见过?”
宋伯玉立刻上前,恭敬作揖,正要说话。
“他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披着人皮的妖魔,怎么可能识得高贵的府君,您是不是认错了?”乐山此时忽然开口,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得意之色。
府君眉头微蹙,他正在思考宋伯玉是谁,思路忽然被打断,颇为不悦:“左右,将这胆大妄言的家伙押下去。”
乐山的父亲承议郎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如果目光能杀人,他能将这儿子的肉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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