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安排。你跟刘先生安排了半天却半个字不告诉我,你这是防着为兄?”毛袆气呼呼地瞪着徐鹤。
徐鹤哈哈大笑道:“我可不敢瞒着大哥,只不过是怕大哥知道后担心罢了!”
毛袆还想再争,可转念一想,罢了罢了,有人替自己操心不就得了,跟在后面学学也是涨经验值啊!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他看到鞑靼人分兵后还是有些犹豫道:“他们是不是要包抄我们两翼的步卒,然后撕开一道口子?”
紧接着,他连连摇头:“不会这么简单,鞑靼人肯定还有奸计。”
徐鹤笑道:“大哥就是聪明,一猜就猜到了敌人的想法,没错,如果我没猜错,对方就是大哥说的那样,想要冲散步卒,然后直接把咱们包了饺子!”
“啊?????”毛袆一脸震惊,“那有什么办法?”
徐鹤暗暗转了转手里的核桃,眼睛却盯着已经整队开始冲向己方两侧的鞑靼骑兵道:“没有办法!”
毛袆几乎尖叫出声:“什么叫没有办法?”
徐鹤转头看向毛袆:“你看,我说你就要担心了!”
“亮声,都这时候了,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怎么办?被敌人冲进来,这得死十二总的兄弟?”
徐鹤残酷地摇了摇头道:“大哥,战争,总要死人的,咱们的火铳太少,而且缺乏训练,能扛过第一波毫发无伤,我已经很诧异了!”
说话间,鞑靼人从两翼像是两把尖刀一样冲向魏军。
魏军本来就是仓促排布的战场,左右两翼缺乏保护。
再加上中间九龙场的火铳兵看似“砰砰砰”打的热闹,其实人数就那么多。
敌人一旦分兵,虽然早有预案,左右两纵的火铳开始朝各自方向的骑兵射击。
但因为纵深角度,到了敌人冲到一百步左右时,后面几排的设计角度就意味着越来越小。
加之火药燃烧的白烟遮挡了视线。
敌人这次损失了小几十人便冲进了两侧步卒阵中。
鞑靼人的中路见状,立刻整队跟上,想从中路突进,使得最忌惮的魏军火铳手顾此失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另外两艘福船终于赶到了战场附近。
三艘福船上的六座红衣大炮,炮手在见到旗语后,纷纷瞄准魏军阵前中路地带射去。
六颗实心炮弹飞速朝前方砸去。
正在冲击中路九龙场的鞑靼骑兵,突然兜头就被实心炮弹砸中。连惨嚎声都没有,很快他的身后就出现一道炮弹犁过的血路。
而这样的血路足足有六条。
太可怕了,周围的骑兵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自然而然马速受到了影响。
就是这短短一点时间,魏军的火铳手争取到了时间,他们纷纷装填好弹药,列长按照旗语大声喊道:“全部中路,全部中路。”
火铳手将火铳放在栅栏上……
“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杀伤,毛袆在船上居高临下看到这一幕,顿时激动地捶打船舷道:“太好了,敌人中路又被我们杀退了!”
相比激动的毛袆,徐鹤则满脸凝重地看着两侧。
鞑靼人犹如虎入羊群,在漕军步卒的阵营里乱砍乱杀。
好在两侧人数不多,在侧翼死伤无数后,终于将两侧的鞑靼人赶走了。
没错,是赶走。
鞑靼人之所以回撤,还是因为中路的骑兵没有跟上,在听到后撤的号声后才相互掩护离开了。
在临走前,这些人还冲进中路,趁机杀了一批火铳手才离开。
第二场,魏军惨胜,两翼折损步卒千余人,中路火铳手损失二百余。
不用说,敌人只要再来一次这样的冲锋,张家湾这个徐鹤精心设计的阵地就彻底完了。
这一刻,旗手手执红旗左右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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