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大魏朝野,对关外的情况一无所知。
徐鹤也正带着谭伦等人赶到了遵化。
几人正准备出城,谁知县令朱渊亲自来到徐鹤等人打尖的酒楼求见。
当徐鹤再次见到朱渊时,有些无语:“朱大令,合着你是派人天天守在城门这,专门堵我来着?”
朱渊红着脸拱手道:“徐大人,下官实在是有急事相求……”
自己驻扎在帽儿山,一次性帮朱渊解决了吴家、刘家、马兰峪、三屯营和易州山厂这些影响遵化县的糟心事,这家伙现在怕是认为自己就是个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了,有求必应?
“说吧,什么事?”
此时的徐鹤似乎已经有了为官多年之人才有的官威,这句话让朱渊满头是汗。
“实不相瞒,蓟镇总兵吴庭芳因为秦党案,现如今已经被革职拿问。如今蓟镇群龙无首,散兵游勇三天两头来小县闹事。”
“尤其是马兰峪的新任游击孟弘,三番两次叫人带话给我,说让小县支点银钱、肉食给他,等朝廷拨付下来,一并归还!”
徐鹤看了看谭伦,都从彼此脸上看到了无奈。
这年头,当兵的不可怕,若是在别的省份,一个小小游击敢勒索县令,那是厕所里大灯笼——找死!
县令一封弹章就能让他永远闭嘴。
但这里不同啊,这里是九边重镇蓟镇的辖区,大魏朝最凶猛的边军,负责抵御北方鞑靼的军队。
就算是内阁,在处理边军问题上也更为慎重。
别说就是敲诈勒索当地官府了。
就算是这帮兵老爷杀良冒功,内阁也不可能直接查办,而是要派御史实地查访后,方法做出最终决断,怕的就是惹毛了这帮人,他给你撒丫子不干了,那可就遭了殃了。
“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朱渊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您是本朝驸马,又是京卫同知,更是天下人望的状元公,只要徐大人出马,马兰峪的孟游击肯定会卖您的面子!”
又是老一套——戴高帽!
上次徐鹤已经将计就计,顺手帮他解决问题了。
这次还来?
徐鹤摇头道:“朱大令,实不相瞒,我也挺同情你的遭遇,不过我虽然奉旨练兵,但我练的是京卫的兵,若是插手边军之事,你觉得合适吗?”
当然不合适,别人知道后会怎么想他徐鹤?
原本的赵兰、马汉之流,那是冲着京卫下手,自己反击当然没问题。
但现在人家又没招惹他徐鹤,你不仅插手边军的事,还插手地方的事,你徐鹤想干嘛?
见徐鹤不为所动,朱渊真的快哭了:“徐大人,我是真没办法了,那孟弘开口就是两千两,肉食无算,我把南直的祖屋卖了也凑不齐啊!”
徐鹤对朱渊这人印象还算不错,所以虽然不能插手这件事,但他还是愿意帮忙的:“这样吧,朱大令,我给吏部尚书李天官写封信,请他帮你调到别处去吧?”
既然抗争不了,那就换个背景大,让边军没办法随意拿捏的人来,这估计是对朱渊好,也是对遵化百姓好的最优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