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见刘平湖脸上的得意之色便知道,这刘家想必是跟沈家有关系了。
果然不假,他还没问,刘平湖便开口道:“我父亲与沈阁老家的大公子沈琼乃忘年交,这幅字就是沈公子送于我父的!”
沈琼?沈王氏的大儿子?沈玞的亲大哥?沈家的庶子,现任礼部员外郎。
很快,沈琼的信息便从徐鹤的脑中一闪而过。
徐鹤不动声色道:“既然是沈家大公子送于令尊,那这……”
刘平湖赶紧笑道:“我父亲说了,驸马是国朝首屈一指的文人雅士,这么好的字挂在我们家可惜了,还是挂在驸马书房才有意趣!”
一首《望江南》小词,挂在书房确实很有味道,徐鹤不动声色道:“倒是令尊有心了,不过既然是沈大公子送于你家的东西,我再喜欢也不能夺爱,小友还是拿回去吧!”
刘平湖见徐鹤不收,倒也不动气,他笑道:“既然如此,驸马不收,那晚生便带回去了,不过院中礼物,都是我家心意,请驸马务必留下!”
说完他还神神秘秘道:“另外,知道驸马受皇命离京,身边也没有个使唤的人,晚生特意买了两个体己之人伺候驸马,还请驸马不要推辞!”
说完,他便起身躬身行礼告退。
这是不收不行了,连给徐鹤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刘平湖便匆匆离开刘渊的宅子。
不一会儿后,跟着一起来的丁泽禀告道:“公子,一应礼物折银最少三千两。”
周弼“呵呵”一笑:“好大的手笔,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就使这些银子!咱们来这,跟他又没甚关系,他要送这么大的礼干嘛?”
更让周弼担心的是对方的背景,沈琼那可是死鬼沈玞的一母同胞。
沈玞那可是被他亲自设计死的。
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有什么发现?
不过,这些话他不好当着李彝的面说。
其实不用说,徐鹤也想到了。
就在这时,李彝皱眉道:“听那朱县令说,山厂之事,遵化这边只以刘家和吴家为主,这刘平湖这时候来,怕不是跟山厂给咱们允诺有关吧!”
徐鹤一听,眉头顿时皱起。
但天色已晚,这时候也只能猜测。
就在这时,刚刚出去的丁泽满脸古怪地又回来了。
“怎么了?”徐鹤见他脸色有异,于是开口问道。
丁泽道:“公子,那刘平湖送来两个相公!”
徐鹤三人闻言,脸色全都古怪起来。
但很快,周弼便怒道:“这人真是……真是…”
真是了半天,他到底没有说出口,谁家正经人听说对方送来两个“兔儿爷”都是难以启齿的。
李彝想笑,但板着脸尽量让自己在新靠山面前不能表现出来,他沉声道:“这府里估计有刘家的人,公子拒绝了刘县令美婢的事,他已经晓得了,故而以为公子雅好男风!”
说实话,徐鹤两世为人还没见过兔儿爷长啥样,此时,两个相公已经站在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