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了,抓着俞大猷那事儿就不松手了?
不过徐鹤心里清楚,要是告发,现在呆在诏狱里的早就是自己了。
他这是提醒自己,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立场不明,他可以理解俞大猷那事,是徐鹤照顾朋友。
但现在反贼已经起事,若要再与之勾勾搭搭、眉来眼去,那事情可就说不清了。
说到这,徐鹤想到谭伦和苏摇光二人。
两个人被自己安置在罗城,这么长时间,他们也走,也不找自己,不知道还真以为是在京城安顿下来了。
出了锦衣卫。徐鹤本想直接回公主府,但想了想突然决定去看看谭伦这两人,最近究竟在做什么。
想到这,他对丁泽道:“去罗城。”
丁泽自然知道去罗城哪里,于是叫车夫赶着马车出了正阳门。
来到正阳门外的西正坊二条胡同,徐鹤便下了马车。
等公主府的马车走后,他乘坐车马行的马车绕了几个弯,确定没有人跟踪后这才来到安置谭伦两人的抬头庵北面的斜街。
这地方西边不远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琉璃厂,行人如织,但一旦进入胡同,便又古树森森特别安静,颇有些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徐鹤来到院门外刚想敲门,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古琴之声,古琴声高亢激昂,铮铮有杀伐之意。
紧接着,谭伦的声音响起:“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以清妖孽。南连百越,北尽山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徐鹤听到这微微一笑,轻轻扣门道:“子理先生在家吗?”
院内琴声顿止,不一会儿,谭伦亲自开门,见是徐鹤,对方并不意外,反倒是笑道:“没想最近徐驸马竟然有空造访!稀客稀客!”
院内,只见苏摇光冲着徐鹤微微一福,抱着古琴回后院去了。
徐鹤感叹道:“好一幅琴瑟和谐的画面呐!”
此言一出,谭伦黑脸一红。
徐鹤心说,这两人果然有情况。
这时,他主动岔开话题道:“正好路过此处,特来拜见先生,看看先生有没有缺什么用度,我叫人送来!”
两人坐下后,谭伦给徐鹤沏了杯茶笑道:“徐驸马恐怕不是路过,是专程来见我的吧?”
“驸马最近事多,想来有很多想不通的,专门来找我解惑?”
徐鹤闻言来了兴趣:“子理先生,你说我究竟有什么疑惑要找你解惑呢?”
谭伦喝了一口水,手指了指东北方。
徐鹤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正是前军都督府所在,不,也是锦衣卫的所在。
北京城,正中间的一条大街是棋盘街,进入内城的这一段,也就是大明门到承天门这一段,街道两侧就是朝廷各大衙门的主要聚集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