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若是想保住毛家总兵的位置,还得让朝廷上下觉得你这个总兵是个有想法的,还能做事的!”
毛袆闻言好奇道:“怎么说?”
徐鹤笑了:“要我看,运河千里,处处都有问题,有些问题现在不能碰,因为那涉及很多人的利益,你上任伊始,立足未稳,动了人家的财路,反而于大哥不利!”
“但有的,你可以堂而皇之发声!”
毛袆喜道:“比如呢?”
“比如朝廷自南向北输运粮草,一年来往奔波,那为什么不能让官军一岁三运,两运赴京仓,一运储通州仓呢?”
大魏的漕运零零散散,一年四季除了河水上冻之外,几乎不是在运输的途中就是在返程的路上。
官军一年到头得不到休息,奔波劳苦,粮饷还是少得可怜。
徐鹤的意思是,与其这样,不如在夏、秋两季,组织三次集中输运。
一次是夏收、二次是秋收,三次是增补。
而且从通州至京师还有八十多里陆路。
此事甚大,毛袆一个毛头小子刚刚上任,也有点吃不准。
他把父亲留给他的智囊刘叔叫了过来一通商量。
谁知那刘叔在听完后连连点头道:“此法甚好,只不过还要多造些粮船才行,初时看起来靡费甚多,但长远看,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弊,善政也!”
说完,他看向徐鹤的目光露出了嘉许之色。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小侯爷跟这个生员结拜,简直就是胡闹。
可如今看来,对方肚子里确实有点东西的。
徐鹤又道:“大运河倚临大海,放眼当今天下,倭寇之乱有愈演愈烈之势。虽然咱们这的倭寇没有浙江、福建袭扰那么频繁,但还是有的!”
刘叔点了点头,忧心忡忡道:“没错,前年老侯爷亲自押送漕粮至辽东,回来时在沙门遇到倭寇,这帮倭人胆大包天,竟敢袭击漕船,后来老侯爷追击倭寇至朝鲜境内,焚其舟,倭寇被杀、溺死者甚众!”
徐鹤点了点头:“咱们漕军其中一项职责就是抚安军民,捕寇缉盗。大哥手下十二总漕军可不能就仅仅运粮啊!”
毛袆到底是年轻人,听到这顿时热血沸腾道:“太好了,我就想让这帮贼倭试试我的宝剑锋利否!”
说到这,徐鹤总结道:“大哥,刚刚说得这些,我总结了下,一是督运漕粮,疏浚运河;二是修举漕政,革除漕弊;三是抚安军民,捕寇缉盗!”
这三点都是漕军原本应该做的,只不过承平日久,大家伙都已经忘记本职了!
“但如今文官逼迫甚急,咱们就不仅要把本职工作拾起来,还要做出亮点,让朝廷看到咱们的成绩!这样,大哥的地位才能保障!”
毛袆激动道:“兄弟,别去考什么科举了,你要不跟我干吧?我保管你三十岁就能干上副总兵!”
徐鹤:“……”
刘叔就徐鹤微笑不语,知道他志不在此,于是笑着劝毛袆道:“如徐公子这般的大才,放在漕营委屈了!天下可没有多少个小三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