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之所以刚刚没有
那是因为自己是读书人,不能给人留下一种睚眦必报的感觉。
不然,日积月累,自己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很多读书人在中了生员之后,觉得自己是特权阶级了,帮人包讼,在县衙也做那昂藏汉子,见到县令都倨傲得不行。
这种行为是很败人品的。
朝廷三令五申,让读书人专心学业,不可牵涉杂务,尤其是,不能跟地方吏员勾结诉讼乡里。
这次虽然【勾结】的对象虽然不是吏员,但徐鹤还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的。
故而他端了很久,让胡县丞主动说出他出面的话,
就在这时,县衙门房来通知徐鹤,说县令大老爷让他进去。
徐鹤进了二堂,只见张景贤匆匆朝外走来,跟他打了个照面,也没有寒暄,就是点了点头便出门了。
等他到了,陈县令道:“你伺候着小石公先回去休息,这阵子别乱跑,也先别去府学了,就呆在海陵县!”
“可是……”
陈县令摆了摆手道:“府学那边我去说,你安心在家读书。”
得,这学上的,安稳没几天就被强制要求放假了!
等徐鹤扶着徐嵩的轿子回到凤凰墩时,徐岱在院门口看见他,顿时脸上一喜,想说些什么,但又拿着架子,不好意思。
最后只化作四个字:“回来就好!”
徐鹤行礼道:“让二伯父担心了!”
徐岱没想到徐鹤竟然还能对他如此有礼,顿时脸上欣喜道:“不担心不担心!”
说着,安排人把大哥的轿子直接抬进了后院门口。
徐嵩下轿后对徐鹤道:“你跟我过来!”
到了后院堂屋,徐嵩接过侍女递来的毛巾擦了擦疲惫的脸,又喝了口茶才开口道:“你细细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说给我听听!”
徐鹤不敢大意,从自己安排众人冒险去圣寿寺开始,一直说到了今天上午见到徐嵩为止。
中间徐嵩一直在默默听着,并没有插话。
等徐鹤说完后,他这才皱眉对徐鹤道:“你管那北京来的是什么侯爵还是公爵家的女儿,她出了事,那是薛永志的麻烦!你救人之前难道不想想你母亲?不想想咱们徐家?”
响鼓不用重槌,徐鹤虽然神色淡淡,可言语中表达的意思却很严厉。
见徐鹤有些惶恐,徐嵩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我对你的期望很大,以后不要做这种以身犯险的事情,在我看来,什么公侯之女都没有你重要,懂吗?”
徐鹤闻言,心中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一般,眼睛微微发热,他连忙躬身道:“知道了,大伯父,侄儿以后不会了!”
徐嵩见他态度诚恳,于是点了点头道:“好孩子,你知不知道,这次你遇到的事情很大!”
徐鹤早就一肚子疑问了,于是开口道:“大伯,这白莲教的妖人怎么都把香堂开到海陵县眼皮子底下了还没被人发现?”
徐嵩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说那堂主自称闻香堂主?还有那个圣女在招纳教众时,新人只需要喝一口茶水?”
徐鹤点了点头:“是的,这是侄儿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