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子会意,轻咳两声问起了徐鹤的课业。
徐鹤照实说了,那马夫子点了点头,便端起茶盏也不说话。
徐鹤微微一愣,这才想起人家是送客了,于是告辞出门,转到旁边社学学堂,自找了书读了起来。
书房里,女人见徐鹤走了,伸手拧了一旁马夫子的耳朵:“那徐鹤家贫,年初欠了束脩还未给付,你怎么不要?”
马夫子耳朵被拧得疼,但又不敢回嘴,只好小声告饶后道:“急什么?等一会儿发作!定叫他束脩交了,社学也上不成!”
女人这才作罢,放下耳朵道:“黄公子给了银钱,又帮你弄来做这社学的夫子,就这点小事,赶紧办了,也好去找他拿剩下那份!”
马夫子嘿然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不一会儿,零零星星有学生赶来学堂,之前在惠宾楼吃席面的几个同窗也都陆陆续续到了。
可就这样,整个学堂里人数还不及以前的三分之二。
徐鹤小声问一旁的储渊道:“怎么回事?来的人怎么这么少?”
储渊叹了口气,他家就在社学附近,所以对这里情况比较熟悉,只见他看了看学堂大门,见没人来,这才低声道:“新来的马夫子催逼欠缴束脩甚紧,很多人家交不起束脩,都被撵回家了!”
坐在后面的钱裕伸出头来插话道:“我家早就交了束脩给了谢夫子,但我爹让我还是着人送了两只鹅来给新来的夫子!”
话音刚落,门口处马夫子施施然走了进来。
刚进门,他就用戒尺敲了敲面前的书案道:“各自背诵所读之经,一会儿我来检查!”
众人闻言连忙低头看书,口中念念有词,很像徐鹤当年的早读课。
但众人刚读了没一会儿,马夫子就点中钱裕道:“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接……”
钱裕整个人都懵了,好半晌眼睛一亮答道:“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马夫子微笑温言道:“不错不错!”
说完话,他转头看向储渊,在看向储渊之时,脸上的笑容早已淡了几分:“《楚书》曰:楚国无以为宝,惟善以为宝!接……”
这道题对《大学》没有通读背诵的储渊来说有点难。
他想了半天,这才有些磕磕绊绊回道:“舅犯曰:【亡人无以为宝,仁亲为宝】”
马夫子见他半天才答上,细目圆睁,高声喝道:“听闻你储渊刚刚过了县试,但就你这种学问,过了县试又能如何?还不快去把这句话抄上一百遍!”
储渊闻言亢声道:“夫子,《大学》乃谢夫子新教学生读的,还未读熟!”
马夫子大怒:“吾让你抄写正是助你读熟,你不领情就罢了,还敢顶嘴?别以为你刚过县试就了不得了,你还没过童子试呢?我叫你作甚你就作甚,再有烦言,今日你就抄到天黑!”
储渊听到这话面色涨得通红,但他也不敢再说,只能到后面小案上抄写起来。
徐鹤听到这已经心里有数了,这哪里是训储渊呢?
这明明是指桑骂槐点自己呢。
果然,下一秒马夫子便让徐鹤站起:“齐人有冯谖者!背!”
此言一出,顿时,学堂里的社学学生全都大吃一惊,纷纷看向马夫子。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