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最近应该闲下来了不少才是啊，怎么还有这么多工作……”
少女一脸问号，看着两个人匆匆离去的身影疑惑不已。
“不过我最近又给硝子带去一些丹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我看了身边的人一眼。
悟那边，过两天应该也能清闲一点了。
“杰，要一起逛逛么？”
少女伸出手，发出邀请。
“……好。”
感谢上天的馈赠，这独处的时间他就收下了。
他自然而然的牵上她的手，然后反客为主握住。
手掌大小的差距让少女的手被完全包裹住，她动了动，发现挣脱不了也就放弃了，任由男人牵着她。
“杰。”
她轻声唤了一句。
“怎么了？”
夏油杰歪头，长发从肩头滑落了几缕。
日光缱绻，落在他的身上，落下阴影。
“为什么答应回来当教师了呢。”
“总不可能你堂堂盘星教教主要出来工作挣外快吧？”
“………”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想起五条悟和他说的话。
…………
“杰，你想没想过如果没发生那件事，现在的我们是什么样的。”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大概顺理成章的四个人继续一起……可惜了，没有如果。”
“那你心里的答案呢。”
“你骗的了月酱，骗不过我噢？”
“………”
他突然觉得有些头疼，有这么一个了解他了解的彻底的挚友，内心所有的想法都会被对方看出来。
“果然瞒不过你……”
他也没指望瞒过就是了。
他现在就像一个意识的矛盾体，两极分裂。
一边告诉他的内心，他讨厌猴子，要完成自己的大义。
一边告诉他，在他们面前，这岌岌可危的大义也没什么重要的。
他从心底里明白，他的“大义”注定无法成功。
以为没有回旋余地的路，现在好多人告诉他完全可以回头。
这种事……
…………
他没说什么，只是抱住了眼前的人。
少女愣了一下，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背，语调中满是笑意。
带着他熟悉到了极点的温度。
“以前就说过的吧，杰明明比我们小。”
“多依赖依赖我们嘛，撒娇也是没问题的噢？”
男人脊背僵了一瞬，随后放松下来，搂的更紧了。
“月……”
“走那条路，好累。”
“真的好累啊。”
明知道前路不止艰辛，更没有可能实现。
但是他别无选择。
多少个日子里，他看着窗外落下的夕阳，总觉得一切都不够真实。
像是他的一场梦，更像是在某个时刻梦醒了，便再也回不去的无力感。
“抱抱会好一点么？”
少女回抱住他，轻柔的声音将他从无尽的深渊里拉了出来。
“杰。”
“无论何时何地，你的身后必然会有退路。”
“我们都在等你。”
我无法对杰的经历感同身受，因为我终究不是他。
但我知道走上一条所有人都反对的道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
杰这种性格，用兔子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不爱出声，还倔。
是那种哪怕浑身的骨头都被碾碎，都不会发出一点声音的动物。
极其能忍且一声不吭。
所有的负面情绪和痛苦都自己一个人受着，死也不说一句。
倔兔子。
现在眼尾红红的样子更像了。
“………嗯。”
夏油杰闷声应着，在少女的颈窝蹭了蹭。
她身上的味道变了不少。
栀子的香味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香，像是她之前养的那株莲花。
是远山弥漫而上的晨雾，初春刚刚化开的江水。
清淡，又带着让人无法忘怀的浓郁。
思绪一旦飘飞出去，就拉不回来了。
心中的苦涩感淡去，他理了理情绪，在少女颈窝落下一吻。
轻的连当事人都没发现。
他松开抱着她的手，微微挺直了背脊。
眸子里带上了和以往别无二致的笑意。
“谢谢。”
“哈？这个时候说谢谢是不是太生分了啊！”
少女一瞬间炸毛，颇有些跳脚的意味。
夏油杰摇了摇头。
“不是的，不是谢这个。”
“那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