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醒来时身旁已经没有了许清风的身影,他觉得这正合他的意,免得两人起来相视无言弄得尴尬,想到这,沈烟倒是觉得这一切像是许清风故意安排的。
沈烟心中有丝庆幸,可又不知从哪里来的落寞,他甩了甩脑袋,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
一路上他碰见的人极少,碰上的零星几个也没有说闲话的。沈烟用手挠了挠脑袋,觉得甚是奇怪。
昨日发生了那么大的一件事情,估计都能被人传上十几年不止,偌大的一个风清门加上四海八荒来来往往这么多的客人,人多嘴杂聊天八卦这些定是少不了的,而昨日之事又怎么能够“缺席”?
沈烟看着清冷到可怜的风清门,越想越觉得这一切可能是被人刻意安排的。他的脑海里不由的想出了一个名字,可那嘴角还没完全挑起便又觉得有些自作多情。
回到自己的院子,他刚一打开门便被吓了一跳。沈烟立即关上庭院的大门,在外面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再次打开,这回他面上沉稳了许多,可一颗心还是提的老高。
“沈公子,多有冒犯,我不该擅自进您的院子的,只是公子安排过这些要亲自给您送过来,不得有差池,我又是许久都未等到公子,所以才出此下策,还望公子某要怪罪。”风清门内的一个修士见到沈烟后拱手作揖,恭敬的说道。
“没事没事。”沈烟笑嘻嘻的摆了摆手,看着庭院中摆满的大箱子,就连自己有几只眼睛都快忘了。
院子中摆放着数不清的大箱子,每一个几乎都能躺进去一个少年,这些箱子都打开着,在阳光照耀下金灿灿的,闪得沈烟怀疑人生,靠近这些箱子的时候不得不用手去遮挡着自己的眼睛。
“你们风清门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沈烟自然知道这些是许清风答应过给他的聘礼,光是萧煜挡门用的金砖就有十多箱。
沈烟回想起了许清风昨晚的话,那么今日院子里的这些聘礼便是两份。可许清风怎么可能在一天时间内便再准备出一份聘礼呢?这就有点意味深长了。
“既然公子已经来了,那我便不打扰公子休息了。”那人再次行了一礼,便打算退出门去。
“兄台且慢。”蹲在地上数金砖的沈烟连忙叫住了要离开的那人,眼睛滴溜转了两圈后,他盯着那人露齿一笑,“兄台怎么称呼?今日多有劳烦,改日我定会亲自道谢。”
“叶韵”那人道。
“许叶韵,好名字。”沈烟赞叹道。
那人微微一愣,盯着沈烟看了良久,片刻后道:“叶乃姓氏,非字也。”
“你不姓许?!”沈烟惊愕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就连叶韵也被惊了一跳。
“我父亲姓叶,我为何要姓许?”叶韵挠了挠头,有些疑惑道。
“你不是风清风的吗?”
“这话确实不假,我不至六岁便已归入风清门。”
“你既已归入风清门又为何不姓‘许’?风清门不是有门规凡入此门者都应改其姓氏为‘许’的吗?”
“啊?”叶韵着实是被沈烟给问懵了,“风清门并没有此门规的呀?哪里会有这么奇葩的门派,全门都要姓一个姓氏的?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姓氏乃父母所予,实为重要,有些人不愿更改也是可以的吧。”
沈烟听此用手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他说自己怎么就感觉一切发展的都太顺利了呢?他这个煞星运气好这点肯定是要排除了的,加上今日的几番试探,他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他被许清风算计了。
风清门位于溯渊山之上,而这雍城便坐落于溯渊山脚下,平时受的也是这风清门的庇护,算是一处繁华之地。
褪去晨曦之意的暮色显得太过浓重,显得那缕月光更为清幽冷淡,不解风情。沈烟挤进好似潮水般熙来攘往的人群中,看着这灯火通明的顺元夜,看着雍城百姓们被点点火光映照之下的欢颜。
今日的雍城夜褪去了往日里单调的宁静,此夜灯火虚幻浮华,似梦似幻,反正就不似人间该有之地,倒像是处仙境。
红灯十里长明夜,顺元时节佳人陪。
因此,今夜有沈烟出现之地,必定也会有许清风的影子。
“这雍城处的顺元节还真是繁华热闹,方才我在山上的时候还误以为此处着了火,远处看去倒像是一条盘旋青山的火龙,令人震撼。”沈烟走在许清风前头如同一只兔子一般活蹦乱跳的,望着这片繁华之景,那双眸子里倒映出了光影。
“今日可是顺元节,定是一个好机会,或许今晚之后我们就能够知道真相了。”站在雍城的灯火下,沈辞有些紧张的冲着身旁的廖寒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