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兄,你打算去哪呀?”沈烟看出许清风的退意,脸上露出一个十分标准的假笑。
“你吃了吗?”许清风不咸不淡的问道。
“啊?”沈烟还没从许清风这突然转变的问题中反应过来,被问的一头雾水。
“就剩一碗了,我不与你抢。”许清风正义凛然的说道。
“清风兄,你可是我们这行人的顶梁柱,你绝对不能倒下。这都赶了一天的路,我觉得这碗粥应该——”沈烟慌忙推脱道。
“你不必为了我委屈了自己,你做饭不易,辛苦了。”许清风难得的冲着沈烟笑了笑,一副舍己为人的高人做派。
沈烟嘴角抽了抽,他还以为许清风这种人不会装呢,结果人家演起来他都得做小。
许清风说完话就转身上楼,沈烟欲要去追,可他突然感觉身后有些不太对劲。
沈烟缓缓的转过僵硬的身体,之前那些被自己的“耗子药”毒得起不来的人此刻都一个个的兴致勃勃看着他,就跟肉食动物盯着自己猎物时候的眼神一样。
“你、你们这是怎么了?”沈烟步步后退,做好逃跑的准备。
“沈——前——辈,您一定饿坏了吧?”那个平时称沈烟为“臭乞丐”的许星杳此刻恭敬的不像话,手里端着那碗粥不怀好意的挑起了唇。
“不饿不饿,我一点都不饿。”沈烟连忙摇手,“你们现在正在长身体,一定有没吃饱的吧,我看这碗粥就留给你们其中哪个没有吃饱的吧。”
“辛苦沈前辈为我们做了顿如此丰盛的晚餐,我们怎么好意思跟沈前辈抢一碗饭呢?”
话音一落,沈烟就看见一帮恶鬼朝着他扑了过来,个个不怀好意,个个面目狰狞。
“清风兄!救命!”
声音淹没在了寂静的夜里,今晚的夜空阴沉如墨,没有北斗的陪伴,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圆月隐藏在浓雾之中。
许清风盯着寂静的夜,眉头紧皱。他当时上楼的时候看到柜台上有着一袋银两,那是他给客栈老板今晚住店的钱。
生意人都是贪财的主,哪里会将这么一大袋子钱就放在明面上一点也不担心被偷,他可不相信这家客栈的老板心会这么大。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这家店老板同意他们今晚住进来,根本就不为财。
“不是谋财,那就是害命了?”许清风哂笑一声,眼里覆盖着阴寒。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个害命法。
沈烟吐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在客栈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了酒窖的入口,从里面取了不少坛酒,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搬回了自己的房间。
还好,这酒不会因为放得时间长而腐烂掉,反而好酒都要经过漫长的酝酿。
沈烟打开坛子,酒香扑鼻,他放在嘴边轻微的抿了一口,适应后就一大口一大口的痛饮起来。
“好酒,可惜不如我酿的烟火间。”沈烟满意的点了点头。
烈酒入喉,带着点辛辣的感觉,沈烟越喝越上瘾,最终醉倒在这长夜里。
深夜,累了一天的众人都倒头就睡,有些人甚至鞋袜未脱就那样躺在床上。
许清风站在窗前闭目沉思,手里的白玉茶杯晶莹剔透,衬的捏杯子的手白皙极了。他屋内的窗子未关,不时就又有一阵的寒风吹了进来。
许清风的白色衣袍不知是第几次又被寒风吹起,浓郁的香气传入鼻中,那双紧闭的丹凤眼缓缓睁开,默默的盯着窗子外摇曳的树枝。薄冷的唇瓣浅浅的挑起,眸子里的情绪深不见底。
“公子,睡了吗?”外面突然传来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却又像是特意在压低声音。
“进来。”许清风淡淡的开口道。
门被推开,许星杳衣着整齐的坐在了许清风的对面,一语未言,但却是满头虚汗。这副样子倒不像是没什么事情要说,而是不知从何说起。
“不错。”许清风放下茶盏,抬眸说道。
“公子,这香味可有毒?”许星杳问道。
“不知道。”许清风回答道。
许清风并不是在敷衍许星杳,他起初也曾以为这股香味是有毒或者带有昏迷的作用,但过了这么久他体内灵力运转流畅,并未有一丝的堵塞。再加上这么长时间他都未有困意,明显也不会导致昏迷。
可这香味太过浓郁,必定是有什么用处,只是一时之间他还想不通。
“你去将所有人都叫醒。”许清风冲着许星杳吩咐道。
他则是来到了楼下,寻了一圈都未见到那个客栈老板,这似乎是在证实他心中的猜测。
许星杳一个接着一个的敲响房门将里面的人叫醒,简单的说明了这无忧镇的奇怪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