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姥姥数给苏舒听着,念叨着,“家里吃的菜自己地里种着,家里没啥要钱的地方,你和梁振国在外头才是要处处用钱的,你们去上学没上班,也没工资拿,去上学以后不要惦记着家里,可千万别再往家里寄东西了。”
“在外头上学缺什么了,给家里写封信,家里给你们寄,家里虽然不如你们上班挣得多,但是钱的地方少,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下来,上学要是钱不够了,写信回来说一声,家里给你们汇,不要自己傻乎乎的饿肚子。”
老人家絮絮叨叨,想到哪里就说上一两句,没有什么逻辑性。
可就是这样想到什么说什么的话,才是处处透着老人家对孩子们的疼爱和去陌生地方求学的担忧。
忧穿忧吃忧所有他们能想到的一切。
这个时候苏舒没有和吴姥姥说自己有很多钱这样的话,而是乖乖巧巧地应着,吴姥姥说一句,她应一声好,我记住了,我听您的,我会的。
老人字里行间的关怀,比苏天荣当时留给她巨额遗产都更加让她喜欢。
苏舒爱钱,但比起钱,她更爱更难得的情。
亲情便也是其中之一。
她从小穷,但是钱是她可以赚得来的,可疼爱和关心是她赚不来的。
男人们喝起酒来没完没了,吴姥姥几人聊到十点多就连连打哈欠撑不住了。
“他们还不知道要喝到什么时候去,我们几个都忙一天了,都早点回去歇着。”吴姥姥缓缓起身一边拉着苏舒说话,“你回屋也早点歇着,不用等梁振国了。”
“嗯,不等他。”苏舒笑着应了句。
庄稼人没有除夕要守岁的习俗,聊累了女人家就回屋去歇着了。
至于几个孩子,一听明天早上起来可以收压岁钱,可以穿新衣服,几个孩子都不用大人催,平时的睡觉时间一到,几个孩子就自觉回了房间。
梁振国的房间距离堂屋有些远,苏舒回房间门一关就听不见堂屋男人们的说话声。
说了不等梁振国苏舒回了屋就换了睡衣窝进被窝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听见开门声,心里知道应该是梁振国回来了,但也没理会,翻个身继续睡。
但没想到梁振国这家伙进来就推着她的肩膀喊她,“媳妇儿醒醒,我带你出门玩。”
听到这句话苏舒一愣,迷迷糊糊坐起来,“早晨了?几点了?”
怎么感觉才睡没多久怎么就
梁振国压着声音笑着,“睡迷糊了?才凌晨十二点,刚好大年初一。”
苏舒用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大半夜被梁振国这狗东西叫醒。
她抓起梁振国的枕头就往他脑门上拍,“大年初一头一个小时逼我动手揍你啊!凌晨半夜带我去玩!你脑子喝酒喝没了啊!”
梁振国挨了苏舒两下才把她手里的枕头抢走,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拿起边上的衣服殷勤帮她穿上。
“把帽子和手套也带好,围巾也系上,外面风有点大,还飘着小雪。”梁振国看苏舒在瞪他,哄人似的又亲了她眼睛一下。
“上辈子造孽这辈子嫁给你。”苏舒气呼呼地拽着围巾往脖子上一绕,全副武装以后就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嘴里还叨叨着,“凌晨半夜非要把我从炕上拽起来,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带我去玩什么!”
苏舒是真的在生气,“要是不好玩你就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