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换一件衣服然后和我去医院。”
苏舒不是心疼周知礼,她心疼的还是李老。
刚才车发动以后,李老的视线朝着周知礼转了两秒,那一刻里,老人的眼睛里是有不忍和心疼的。
周知礼没有再执拗的跪着不动,听着苏舒那一番话,再被苏舒拉起来,周知礼鼻子甚至有些酸。
周知礼大步越过李明淑进了屋,换了件深色的衬衫遮住了整个后背的伤,下了楼就直接走到苏舒身边等着。
苏舒带着周知礼走出李家,李老安排的车就开了过来停在两人面前。
有些事和有些话,不用说,该懂的人,自然都懂。
就像李老知道苏舒会懂他的苦心,所以苏舒也确实把周知礼带出来带上车去医院了。
停在街角不起眼的角落的车子里,李老透过车窗看着那一辆车从李家的巷子开出来开向医院。
李老叹气,“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我教孩子教得失败,两个我教的,都不如苏舒这个我一天没教过的孩子明白我。”
“老爷子,穷人孩子早当家,苏舒经历的比周知礼两姐弟更多,她吃的苦多,思考的多,懂得的道理就多。”
“您老也别愁了,我看知礼这孩子已经懂事很多了,您要说他不孝,可他疼他妈是真的。”开车的同志宽慰着李老。
而另一辆车上,苏舒是直接上了副驾驶位,把周知礼一个人扔在后座上。
车开出一段距离以后,周知礼却突然和苏舒解释,“周知书和洋人牵扯过甚,周家又和周知书牵扯太深,有些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不想我妈受周家牵连,所以我才想让他们离婚。”
周知礼连李老都没解释,但是却想解释给苏舒听,他怕苏舒误解他,真的认为他是不孝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周知礼就是不想苏舒误会她,其他人都可以随便想他,唯独不想苏舒和别人一样看他。
“心是好心,办法也不是烂办法,就是错漏百出不经查。”苏舒冷淡的应着,“有勇无谋,但考虑到你还小,也实属正常。”
“没时间了,我能做到的,也只有如此了。”周知礼现在在部队,他没法经常出来,而且留给他准备的时间并不多。
“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这么气吗?”苏舒忽然开口问。
但是没等周知礼说话,苏舒就自顾往下说。
“李老除了气你作为儿子设计父母,是不孝,也气你对他这个外公毫无信任,伱妈是他女儿,你觉得你不出手,李老会眼睁睁看着你母亲牵扯到这些事情进去吗?”苏舒反问。
“他已经和我妈断绝关系了。”周知礼脱口应着,“他没有义务再管我妈了。”
苏舒冷呵了一声没再说话。
周知礼却在苏舒这一声冷呵里慢慢的意识到了一些什么,然后垂下脑袋没再说话。
苏舒只把周知礼送到医院,从医生那得知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及根本,得了答案苏舒就从医院离开了,也没再去管周知礼的事。
苏舒独惯了,独久的人,甚至有些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