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别睡了,那个什么克死先生马上要到了咱厂里了!”婶子振奋的道,“大家都往车间里凑了,这么重要的时刻,你这个大功臣不能缺席啊!”
苏舒坐了起来,长长的叹了口气。
得了,去呗。
梁振国好笑不已的瞧着她苦着脸去换衣服洗脸,他和孩子交代了一声陪着苏舒一起去了厂区。
进了厂里都不用问路,纷纷攘攘的人群朝着哪个方向汇聚的,就是那里没错了。
苏舒和梁振国一走近就有人认出苏舒,大声喊着,“大家伙儿快给我们小舒翻译让条路!”
一句话,顿时给苏舒清出了一条通向事件中心的路。
苏舒还没反应过来,还正在和梁振国吐槽,“那个克死先生,你说他爸妈怎么想的给他起了个这么晦气的名字?”
话说完,发现大家忽然往边上退,一双双眼睛都在盯着她。
而让开的道路尽头,有两个大热天也穿着白衬衫黑西装的男人,一个金发,一个黑发。
苏舒的出场方式太过惹眼,那个金发男人的眼神径直落在了苏舒的身上。
“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来了,原来就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金发男人轻蔑的笑了,“你们可真有意思,撒谎还找个未成年女孩,你们这是用童工了,能上国际新闻受人耻笑,你们国家已经这么没人可用了?”
不包括这个克死先生和他的小狗腿,在场的只有苏舒和广松霖听懂了金发男人说的话。
但是对于别人而言,他们能不能听懂内容不重要,因为他们已经能从金发男人的表情和眼神里感受到了嘲讽和轻视。
“小舒,这个克死晦气鬼是不是在骂人?”有人问。
作为翻译的林斌一听,忙大声呵斥,“是科斯先生,不是克死先生,你们这群文盲!”
“我们是文盲,那你呢?你这个小瘪三!狗腿子!叛国贼!我们怎么着都比你这个认贼作父的小畜生好!”
厂里的工人和这两人的结怨不是现在才刚有的,科斯先生和他的翻译林斌,两人从落在白云县的地皮上就不停的嘲讽。
嘲讽白云县的人,嘲讽白云县的风景,嘲讽白云县的资源,只要他们肉眼可见的,没有一样东西不会成为被他们嘲讽的对象。
包括这里个厂里的员工,每天都在被他们奉为最尊敬的客人的轻蔑下来来回回的走。
他们热情相迎盼来的人,对他们避之如瘟疫。
真心相待换来弃之如履,谁不心寒?谁不生气?
林斌根本不屑和这群在他眼里不过是乌合之众的人吵架,他站在科斯先生身后,扫了眼苏舒,低声和科斯先生笑着说,“您说得对,确实不过如此。”
“我们的文化自然是比不过你在国外接受的高等叛国教育,多年学习,让你学成这副狗样,这么一比,我们文盲,也盲的光荣,盲的磊落。”苏舒对着林斌道。
苏舒一说完,科斯先生便朝着林斌看去,等着林斌给他翻译苏舒说了什么,哪怕苏舒这番话不是对他说的,但是科斯先生的掌控欲也不允许他掌握不清楚现场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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