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延与姜维磨磨蹭蹭,百来里的路走了十多天,分明就是拖延时间!”
“上将军!姜维那厮不可理喻,不必跟他废话,要战便战!”
“上将军,蜀军混在百姓之中,确实有点碍手碍脚。
“不过,咱只要以战船围死他,不出三月,姜维那厮必会断粮,必会跪下来求我!”
众将七嘴八舌,陆逊越发心烦气躁:“你们先回去,我再想想办法。”
“唉!”
众将无不憋屈,但陆逊都这样说了,只好怏怏离开。
等到心情稍稍平静,陆逊赶紧回到舱中。
“夫人,这种事情实在冒险,以后派下人去就行了。”
陆逊口中的“夫人”,正是他的正妻,孙茹。
几天前,她从永安返回,带回三千五百坛“水井坊”。
她亲自去永安“进货”,一是闲得无聊,二是不放心。
毕竟,三千五百坛“水井坊”,每坛八万铢,那就是两万八千多万铢,五十六万个“大泉五百”。
这笔钱,不论交给谁,孙茹都不敢放心。
对于陆逊担心的“安全”问题,孙茹却不屑一笑。
“从永安到建业,江上全是咱们的战船,有什么好担心的?
“对了,咱家不是“独家经营”么?为何在永安,我见到了堂妹和诸葛夫人?”
“堂妹?哪个堂妹?哪个诸葛夫人?”
“还能有谁?孙鲁班呗!她进了四千五百坛,比咱家还多!
“诸葛夫人只买到两千坛,好像还想买一千坛但没货。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在永安等候呢!”
孙茹的话,震得陆逊久久没回过神。
去年在零阳城外,他跟邓芝的“独家供货”协议,其他人不一定知道。
但是,如果他们稍加打听,很容易就知道“水井坊”的来源。
孙茹口中的“诸葛夫人”,一定是诸葛菱——大将军诸葛瑾的四女儿,张昭的长子张承之妻。
陆逊着实没想到,张承那厮在老家守孝,竟然也得到了消息。
更没想到,夫人们一个比一个大胆。
诸葛菱和孙茹去永安也就罢了,孙鲁班也敢去?
若是被汉军拿住,要挟孙权或者全琮做些什么,或者对她施以侮辱,那可咋办?
陆逊的担心,孙茹一眼看出,仍是满脸不屑:“放心吧,姜维虽然阴险狡诈,但做起生意很纯粹,而且童叟无欺……”
“姜……姜维?”陆逊有点急了,越发地懵逼,“不是邓芝么?这酒是姜维在卖?你确定?”
“邓芝?他不过是跑腿的!
“我在永安的时候,跟姜维的诸葛夫人聊了许久,我可以肯定,这酒就是姜维酿造的。
“那天吃过饭,她还带我参观了刚刚建好的茅房……”
“噗——”
“瞧你那样!”
瞥了陆逊一眼,没管他的震惊与疑惑,孙茹继续说道:“他们汉国的将军府,茅房里全是装的蹲便器,干净卫生,一点都不臭。
“那种蹲便器并不贵,只是两坛酒的价钱,我先进了一百个试试,应该很好卖。
“对了,人家汉国的将军夫人,洗头洗澡全是用的香皂。
“我亲身试用了一下,真的很不错,一块只是半坛酒的价钱。
“第一批只买了两千个,如果好卖,下次多进点货。”
靠!
乱套了,全乱套了!
陆逊猛拍自己的脑袋,事情咋会变成这样?
吴国与汉国在战场上打得火热,但在永安城,双方的夫人却在吃饭聊天做生意?
若说没有通敌卖国,谁会相信?
不,绝不会,孙鲁班也在呢,她怎会通敌卖国?
正在胡思乱想,十几条货船疾驰而来。
不必说,正是诸葛菱的船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