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百姓抢收粮食,怂恿百姓迁居,这种事情姜维早就干过,经验丰富,轻车熟路。
接下来的二十多天,吴兵战船始终停靠在江陵水域,没有一兵一卒前来阻挠。
当然,汉军在武陵郡的一举一动,每日都有多批哨陆续报知陆逊。
一万……
两万……
八万……
十万……
十五万……
直到“十八万百姓汇于夷道”,陆逊终于沉不住气了。
十八万,这是什么概念?
武陵郡总共才二十五万百姓,竟然有十八万百姓聚集在夷道城!
姜维那家伙,胃口也太大了!
他是当自己不存在,还是吸引自己前去决战?
“报……上将军:蜀将魏容与牛金,引三千兵马沿江而上,预计四日后抵达秭归!”
“是否有百姓随同?”
“有!大约一万人,拖家带口,携带大批物资,走得非常缓慢!”
“知道了。”
示意校事退下,陆逊平静的面容之下,浮现出一丝忧虑。
步骘奉命出使汉国,至今已有二十多天,早就应该到了吧?
不,如果他日夜兼程,这会儿应该在返回路上。
不,还种事很难说。
就如他上次出使汉国,在驿馆苦苦等候一个月,刘禅那昏君始终未曾诏见。
这次也一样:如果步骘无法见到刘禅,就无法传达孙权的和谈意向,无法让刘禅下诏退兵。
那个昏君,会在意两个邪马台使者?
罢了,就算没有刘禅的诏令,汉军也在准备退兵了。
秭归!秭归!
此时的秭归城,仍在汉国手中。
不过,秭归城在长江北岸,并且被全琮重重围困。
蜀军没有战船,只能沿长江南岸而行,秭归城没法接应他们。
三万兵马,就想想护送二十万百姓去往永安,简直是做梦!
随便出动几艘战船,就能把他们拦腰截成无数段。
不,现在是“国之大丧”,是向汉军示弱的时候,不宜出动战船拦截。
“速给全琮传令,务必严防死守!哪怕一只苍蝇,也不能放其通过!”
…………
孙权与陆逊“击其暮归”的计划,全琮并不知晓。
不过,就算没有陆逊的命令,他仍然会严防死守。
在这之前,他就在南岸扎下十几座营寨。
纵横交错,互为应援,把狭窄的江岸堵得严严实实,轻松阻住了陈到的援兵与运粮队。
得知汉军正往秭归而来,全琮终于得到立功机会,亲自到南岸镇守。
“父亲,你看,蜀军在砍伐树木!如果他们造好投石车,咱们如何阻挡?”
顺着全绪指的方向,全琮眉头紧锁。
江边的山崖上,砍伐树木的不仅仅有汉军,还有无数的吴国百姓。
如果任由他们伐木,最多两三日,就能造好十几架投石车。
滚木与泥土夯筑的营寨,如何能承受投石车的轰击?
“父亲,你快看,蜀军在打人!”
“看见了。”
全琮仍然眉头紧锁。
半山崖上,几个百姓可能手脚慢了,又或者是其他原因,正在被汉军士卒拳打脚踢。
几人身旁,有百姓苦苦地作揖求情,也有百姓咬牙切齿,敢怒不敢言。
没错!纵然隔着几百丈距离,全琮仍能体会到百姓的无奈。
“父亲!蜀军只有两三千人,咱的百姓却有一万多。如果马上冲杀过去……”
“坚守营寨!不要多事!”
全琮扭头欲走,却被全绪劝住,“父亲!如果蜀军造好投石车,咱又如何坚守营寨?”
“哼!蜀军能造投石车,咱们也能造!我就不信了,蜀军的投石车射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