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兵竟敢杀进山,让魏延与众将大呼意外。
关索正在帮忙照顾赵襄,众将终于寻到机会,纷纷上前请战。
一个个的脸红脖子粗,全都指望着多抓奴隶,捞回出征时打赌的损失。
想来也是,自出永安至今,主力汉军从没有过大规模战斗。
反而是断后的关索,轻松搞到两万多奴隶,馋得众将口水直流。
尽管众将战意昂扬,魏延却没有马上下令。
“伯约,陆逊突然派兵进山,是不是有诈啊?”
魏延在担心,姜维也眉头紧皱。
从此处到羊池坪,看似只有四十里。
可是,山路蜿蜒崎岖,真正走起来差不多一百里。
吴兵进山之时,如果搜索着缓缓前行,并不会中埋伏——汉军也没有设下埋伏。
姜维好奇的是,吴军没有独轮车,士卒进山后的粮草如何补充?
难道,真的靠民夫与奴隶肩挑背扛?
“是否有诈,我也不敢肯定。”姜维目光微闭,缓缓说道,“不过,我能理解陆逊的焦虑。”
“焦虑?”
魏延哭笑不得,明显不认可姜维的话,“我全军被围山中,咱们都不着急,他陆逊有什么好急的?”
“不,他确实比咱们更急。”姜维轻轻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在沅水那边,孙权还有四万大军,而且拥有战船优势,可轻松截断沅水。
“如果我没猜错,陆逊最担心的正是孙权,担心我往沅水方向突围。”
稍一细想,这话确实有道理。
陆逊用兵谨慎,部署得当,汉军很难往澧水方向突破。
同时,他不希望被孙权掣肘,这才与孙权分守澧水与沅水。
还有,孙权为了证明自己,应该不希望陆逊参与沅水的防卫。
这样一来,如果汉军稍稍用计,往沅水方向突破就容易得多。
汉军的粮草,基本能保两月之需,在这段时间里,至少能扎上千条火筏。
到时候顺水一冲,就算无法烧光孙权的战船,也能争取足够的时间南渡沅水。
陆逊早就坚壁清野,不怕汉军南渡沅水深入武陵郡,但武陵郡的小麦,再有两三个月就要成熟。
那时候,如果被汉军有机可乘,陆逊就难辞其咎了。
哪怕是孙权的失误造成,仍有无数个理由怪在陆逊头上。
所以,陆逊比汉军还要着急。
由于地形原因,他无法侦察到汉军是否在扎火筏,就会更加着急。
“呵!狼比羊还着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底谁在着急,试一试就知道。”
魏延环视众将,收起笑容正色令道:“魏容!牛金!”
“末将在!”
“你二将引兵两千,沿途搜索缓缓前行!
“与吴兵遭遇时,如果吴兵攻势迅猛,你等务必死战!若是吴兵一触退,万万不可追赶!”
“诺!”
二将领命而出,众将仍在等待魏延下令。
可等来的,只是“退下”手势。
众将心里都在骂着,魏延这厮,果然有私心!
自大军出永安以来,每次打头阵的,总是他儿子与牛金。
断后捞好处的,正是他最敬仰的关羽……的儿子。
而其他人,只能喝西北风。
…………
一个时辰后,信使匆匆来报:吴兵攻势迅猛,魏容与牛金已经死伤七百多人。
“你没说错,果然是狼比羊着急!”
魏延冷冷一笑,脸上顿时浮起杀意,“速给魏容与牛金传令:且战且退,尽量带回所有伤兵。”
信使领命离开,魏延扫视一圈帐中众将,继续令道:“蒋斌、罗宪,你二将引两千兵士伐木扎筏,务必把声势搞大,尽量让吴兵发现。”
“诺!”
“张翼、廖化!”
“末将在!”
“你二将引一千兵士,速速接应魏容与牛金,尽量把吴兵引至沅古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