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请使臣团的宫宴上,宋慈安一进殿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圈宴会上的人。
忽然,裴悯俯下身轻声说道,“嘉嘉,北渊使团还没来呢。”
他眸中都是掩不住的无奈和纵容。
宋慈安抿嘴一笑,对着他眨了眨眼,随后移开目光时,瞥见了周宛清,不仅周宛清,还有她身边的忠远侯夫人和一个小男孩。
她的眼神一顿,随后不经意的将目光收回来,随着裴悯坐在他们的位置上。
等她坐下后,又看着周宛清那里,今日的她穿着低调却不失体面,此刻正低垂着眼眸看着自己桌子上的茶杯,而她旁边的忠远侯夫人则是亲自给旁边的孩子喂点心,嘴角的慈笑毫不掩饰。
另一旁坐着的忠远侯和忠远侯世子,其中世子时不时看一眼自己的母亲和那个孩子,眼中带着满意。
“嘉嘉在看什么?”头顶裴悯的声音让她慢慢收回目光,她抬头看着他,低声道,
“你瞧,忠远侯府竟然带着庶子赴宴,还这般招摇。”
好像生怕大家不知道府里有个受宠的庶子一样。
裴悯扫了一眼忠远侯府那边,淡声道,“没规矩的上梁,培养出没规矩的下梁罢了。”
说完嗤了一声,又低头看着宋慈安,温声道,“嘉嘉可是不喜?”
宋慈安好笑的摇摇头,“我是不喜这个做派,可是同我们也无甚关系。”
裴悯嗯了一声,抚了抚她背后的发丝,又看了一眼忠远侯府那边。
正巧忠远侯刚看完自己的孙子,一抬头就对上了裴悯的视线,手一抖,手里茶水洒在身上。
“父亲,您怎么了?”忠远侯世子关心道。
忠远侯将头低了低,“无事,无事。”他抬手抹了抹额头冷汗,有些后悔听儿子的话将这个庶子带来了。
瞧刚才督主的眼神,好似对他不满意啊。
其实在他们进来后,便惹了许多人不满,这可是正经的宫宴,谁家带庶子来,忠远侯府这一做派岂不是折辱了他们?
周宛清听着一旁忠远侯夫人对那个野种的关怀备至,心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