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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章 因果纠缠(加更求月票)(2 / 2)

李伴峰一证:“我学会什麽了?你什麽都没教呢!”

孙铁诚一脸严肃道:“这话怎麽说的?是你要学技法,我答应教你技法,你怎麽能说没教?”

“你说笑话呢吧?”李伴峰听不明白了,“你答应教了,就算教了?”

孙铁诚依旧严肃:“我要是不答应教你,肯定就不能教你,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伴峰点点头:“这话很有道理。”

孙铁诚又道:“我要是答应教你,就已经教会了你,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伴峰愣了许久:“这是什麽道理?”

“这是倒果为因的道理,”孙铁诚笑了,“我教没教会,且看我答没答应,

你仔细想想,我说的真没道理麽?”

李伴峰其实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因为他中了技法。

可这与他认知的正常逻辑不符,所以李伴峰不能承认这其中的道理。

“你说的这个因果关系有漏洞,不能这麽去算。”

孙铁诚笑道:“你说该怎麽算?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什麽是因,什麽是果,且看技法怎麽施展,你现在能明白麽?”

李伴峰仔细思索着技法要领,想了许久,喃喃低语道:“这就是不可名?”

孙铁诚点点头:“好小子,开窍了,别人家的技法,用的是不可名的手段,

咱们家的技法,用的是不可名的机理,所以说咱这道门,敢称天下第一!”

李伴峰认真思索因果之间的变化规律,这次的技法明显不好学,孙铁诚让李伴峰别太着急:“因果颠倒是硬功夫,刚开始的时候,你别找太硬的因果去颠倒,

比如说,我进了长三书寓,吃了一顿晚饭,这是正常因果,你要把他颠倒城我没吃晚饭,就没进书寓,这个颠倒就有点太硬了,

我现在就没吃晚饭,但我还是进了书寓,明摆着的道理放在着,想颠倒过来就不太容易,我有这个本事,但你还得多锤炼,

你可以先从不那麽硬的因果去颠倒,你可以颠倒成我吃了晚饭,证明我进了书寓,这麽颠倒一下,就顺畅多了。”

李伴峰试了一下,果真,两种因果颠倒,难度相差很大。

孙铁诚笑道:“兄弟,有心得了吧?”

李伴峰连连点头,随即起身道:“我既然入了道门,就该称呼您师父了。”

孙铁诚苦笑一声:“你把话说反了,现在想起叫师父了?想叫也不能叫了李伴峰一惬:“为什麽不能叫?

孙铁诚拉了把椅子,让李伴峰坐下:“如果你还在门外,那确实应该叫我师父,门外弟子也应当称呼我为师父,但如果进了道门,就只能叫我大哥,

咱们道门只有兄弟,没有师父,你千万要记住,这是不能变的规矩。”

李伴峰没明白:“为什麽会有这样的规矩?”

孙铁诚沉默片刻道:“如果有那麽一天,咱俩成了仇人,非得拼个你死我活,我肯定要跟你说,我传给你技艺,我是你师父,你不能欺师灭祖,

你千万不要上当,咱们道门里没有师父,也没有欺师灭祖这个说法,你对我也不要手下留情。”

话说的有些沉重,李伴峰眨眨眼睛道:“咱俩怎麽能成了仇人,这话从何说起?”

孙铁诚神情严肃道:“你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李伴峰连连点头。

嫣翠儿买回了酒菜,唐昌发赶紧摆桌,孙铁诚看着食盒,连连摇头道:“这点东西,哪够吃呀?”

唐昌发道:“不少了,够摆一桌了!”

孙铁诚掏出了几块银元:“再去买去,多添几桌,让书寓的人一块过来吃饭,扫地的丶擦灰的都别落下。”

这是长三书寓的大日子,是愚人城的大日子,孙铁诚很高兴,谁来敬酒都干了,喝了两坛子,还觉得没喝够。

李伴峰放下酒碗,说起了白天的事情:“大哥,雪花浦的人盯上我了,之前在暗中查我,现在又在明面上找事情,今天多亏黄大哥相助,我才躲过一劫。”

孙铁诚挺满意:“阿黄办事还不错,你也是好胆量,敢从内州人手上要地界,这块地界可不好守啊。”

李伴峰道:“我也正担心这件事,再遇到雪花浦的人,我该怎麽办?”

孙铁诚笑道:“还能怎麽办?揍他娘的!能打得过的,就往死里打,打不过的,咱们先躲着,有机会下黑手的时候,再往死里打。”

李伴峰叹道:“都说雪花浦不好得罪,我这回算是把他们得罪透了。”

孙铁诚连声笑:“雪花膏不好得罪,雪花浦算他娘什麽东西?得罪他们能怎地?他们就是挨揍的命!”

李伴峰道:“他们管着铸钱的营生,手下又有不少狠人,以我当下的本事,

还真就斗不过他们。”

孙铁诚摇摇头道:“兄弟,有些事我不能跟你说破,你听我的,能揍他们的时候就别客气,往死里揍,实在打不过了,你来找我,我替你揍他们。”

雪花浦在孙铁诚这里,居然如此不堪。

又喝了几杯,李伴峰看了看唐昌发和几位相熟的姑娘:“大哥,我想把他们带出去,历练一下。”

这话一说出口,唐昌发和嫣翠儿等人,都把筷子放下了。

孙铁诚没言语,唐昌发对李七道:“掌柜的,我们有许多年没出去过了,外边长什麽样都不知道,现在要是出去,指不定惹多少乱子,到头来还是给你添累赘。”

李七摇摇头:“不可能添累赘,你们做事都有手段,出去了正好给我做个帮手。”

几个人面面相,都不作声。

孙铁诚咂了咂嘴唇:“整个普罗州,都防备着咱们的道门,他们跟我这麽多年,我也有点担心,他们出了城,怕是就要送死。”

李伴峰想了许久,对孙铁诚道:“那就不去普罗州,去外州,外州对咱们道门知道的不多。”

一听去外州,唐昌发更慌了:“城主,外州或许真不知道我们,可我们更不知道外州,平时除了报纸,我都没怎麽见过外州这个词儿。”

孙铁诚喝了一口酒,品了品滋味,这回他有点动心了:“老七,你给我说实话,把他们带去外州,是为了帮衬你,还是为了报答我?

要是为了报答我就算了,我不用你报答,要是真想带他们出去看看,我倒觉得是件好事。”

“他们去了外州都是好帮手,这是真心话。”李伴峰在外州也确实需要一些帮手。

唐昌发还是不想去:“城主,我们真是不行———”

“有什麽不行?”孙铁诚一摆手,“在城里,你们听我的,在长三书寓,你们就得听掌柜的,掌柜的让你们去哪,你们就得去哪!”

众人不言语了,孙铁诚心情大好,又给李七倒了一碗:“你定个日子,带他们启程吧,要是真觉得有用就多留些日子,要是实在没用,你再给我送回来。”

在愚人城住了几天,在孙铁诚的指导下,李伴峰学会了倒果为因之技,

他还收到了何玉秀的消息,新地第一块三里之地开成了。

厨子确实厉害,根据不同游怪,有不同的应对策略。

三头人学的也快,考校的最后一天,厨子没怎麽指点,三头人自己想了对策,成功打败了奉取翁。

开荒的事情进展顺利,有了水源,五千多人也能顺利安置下来,叶尖黄一直留在新地,雪花浦也没再派人来生事,这件事情就算彻底做成了。

“好小子,”孙铁诚赞叹一声道,“你这是从内州身上砍了一块肉下来!”

李伴峰不贪功:“大哥,那副鲫鱼骨架是你留下的吧?”

孙铁诚点点头。

李伴峰笑道:“我也只是从大哥这捡了个现成。”

孙铁诚摇头道:“这个现成也不是谁都能捡来的,我留下这条鱼,是想看看内州到底敢不敢和外州打一场,

看这个情形,内州叫的响亮,底气还是不足,宁肯赔你一块地界,也不敢和外州动手。”

李伴峰叹道:“早知道是大哥做的局,我就跟他们多要几块新地,看看他们答不答应。”

孙铁诚闻言大笑:“你小子心气可真高,你可知道,你亲手册封了一个地头神!”

“是麽?”李伴峰想了想事件的整个过程,何玉秀还真是他亲手册封的。

李伴峰随意一笑:“这也算不得什麽。”

“算不得什麽?”孙铁诚上下打量着李伴峰,“地头神可是一方诸侯,你觉得什麽人才能册封地头神?”

这事儿李伴峰还真不知道。

孙铁诚没多做解释,哼着小曲儿,转身走了。

东西收拾妥当,唐昌发把书寓交给嫣青儿打理,带上嫣红儿和嫣翠儿,跟着李伴峰离开了愚人城。

李伴峰原本打算带他们上火车,以他的实力,办三张匿名路引不是问题,大家一路坐车回去,也不用走的那麽辛苦。

可离开愚人城不到二十里,唐昌发就开始哆嗦,走路不知道怎麽迈腿,说话不知道怎麽张嘴。

这可不是紧张,这是唐昌发担心愚人技失效,怕不相信自己还活着,怕自己慢慢变成死人。

嫣翠儿跟着唐昌发一块哆嗦,嫣红儿要强,人也聪明,在李伴峰面前强装着淡定,其实心里也跟着害怕。

李伴峰对他们三人说道:“我从愚人城里走出来,我活着吧?”

三人点点头。

李伴峰又对他们三个人道:“你们从愚人城里走出来,肯定也是活的呀!”

嫣翠儿点点头,她相信掌柜的说的就是真的。

嫣红儿不作声,她觉得这不是真的,但她没敢说出来。

唐昌发实在忍不住,还是说出来了:“掌柜的,你和我们不一样。”

李伴峰故作惊讶:“怎麽不一样?咱们吃饭的时候一样,喝酒的时候一样,

睡觉的时候一样,入道门的时候一样,学技法的时候也一样,无论作什麽事情,

咱们都没有分别,可不就是一样的人麽?”

李伴峰把因果给理顺了,唐昌发心里也踏实了,本以为能一路走到车站,没成想再走几十里,他们三个又犯病了。

他们在愚人城待了不知道多少年月,这不是用一次技法就能治过来的,这种状况要是上了火车,还指不定要出多少乱子,万一他们控制不住自己,很可能把愚人城的事情给说出去。

走新地吧。

李伴峰带着三人在新地跋涉,走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扎营休息,李伴峰刚要回随身居,却闻到了一股焦烟的味道。

起火了?

李伴峰走出了帐篷,循着焦烟的气息找了过去,走了二里多远,看见一个男子,用几块石头搭成了一个炉子,正往炉膛里添柴。

看到李伴峰,那男子起身拍了拍手:“夜风渐渐凉了,怕你们冻着,生个炉子,给你们取取暖。”

李伴峰笑道:“离我们二里多远,我们实在觉不出来暖和。”

男子加了点柴火:“你这不是来了麽,我料定你会来,所以在这生火,等着你来取暖。”

李伴峰点点头:“你人还挺好,把我引过来想要做什麽?”

男子很真诚的回答道:“我想和你打一场,争个输赢。”

李伴峰道:“争完之后呢?”

男子拿出一份契书:“你要是赢了,我签这份契书,我脚下这块地,以后归你处置。”

李伴峰道:“你要是赢了,何玉秀那块地就归你是吧?”

“我不白要那块地,”男子拿出了另一份契书,“我要是赢了,你签这份契书,我用脚下这块地,和何玉秀的地界换了,你们也不算太吃亏。”

李伴峰问道:“你怎麽称呼?”

男子收了契书,拨了拨炉火,笑道:“我喜欢生炉子,把炉火烧得旺旺的,

你脚下这块地界,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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