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说的不能说是错的,但是属于最低等的见解。”中年男人语气依旧不屑,
“咱能别装b么,说有点有营养的行么,要不遭雷劈,。”我发现他这人,永远实在你最激动的时候,泼你一盆冷水,
“还是以我的例子來说吧,91年,我做海鲜生意,当时年少气盛,有点钱以后挥金如土,后來生意不景气,加上经营不善,我刚刚积累的那点钱,赔的一毛不剩,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因为那些钱,都是我一毛一毛攒的,当时我才二十多岁,这事对我打击很大,所以天天喝酒度日,意志消沉,我的几个特别好的兄弟,都來找我,天天陪我在一个破旧的小饭馆喝酒,大家都沒钱,买盒烟抽都费劲,他们虽然天天开导我,但是我发现,我们这群人在一起喝酒,越喝越难受,因为我们几个混的都不咋地,最后他们沒劝好我,反而弄得自己挺郁闷,就差大家,一人拿一根绳子上吊去了,。”中年男人喝了一口水,
“快说,快说,,后來呢。”我八卦之火燃燃熊起,继续催促着说道,
“呵呵,后來,我的一个好多年沒联系的兄弟,不知道怎么听说了,我的困境,直接从广州杀了回來,见到我以后一句废话沒说,直接从银行提了一百万现金,拍在我桌子上,然后对我说:“赔点钱算个jb啥,钱你拿着,随便花,,赔了咱还有,。”中年男人看了我一眼,随后继续说道,
“当我看到钱的那一刻,我多日郁闷的心情,一下不见了,反而充满干劲,,决定再搏一把,,就是这一百万,让我重新找回了自信,重新杀入海鲜市场,仅仅一年,我在海鲜市场,掏了数千万,,陪我喝酒的是好兄弟,给我送钱的也是兄弟,,他们无疑都想帮我走出困境,但是哪种方法,更具有说服力呢,。”
“”我再次沉思,
“一种是看着你进入困境干着急,帮不上忙的兄弟,一种是经过多年努力,有了一定能力和社会地位的兄弟,,他能在我最关键的时候,给我信心,让我东山再起甚至能在关键时刻救我一命,如果是你,你选择当,你那些伙伴的,哪种兄弟呢,。”
“”我继续沉思,
我一直认为,我在之后能在更加血腥,更加危机四伏的血色江湖中,生存下來,跟这个中年男人,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不是说,跟他短短五天内的谈话,改变了我,而是他就像一个启蒙的钥匙,往往他似有意,或无意的一句话,总能在关键时刻点醒我,让我联想出以前的很多事件,
会让我猛然的明白过來,旭哥和李猛所做的一些事情,不是说我智商变高了而是我真的能冷静下來,很理性的分析问題,
而这种理性,很难在普通人身上体现出來,因为大多数的人,都难以控制好自己的情感,看待问題,都无意识的掺杂着个人情绪,所以越想知道,就越模糊,
而我现在的这种理性,,
是不掺杂任何情感,,
冷静的让我自己都觉得特别可怕
初五,天气,暴雪,,
“哗啦一声,。”两个武警打开,狗洞子的门,随后拿着枪,向监内扫视一圈,
“给你五分钟,够么。”其中一个武警,沒进來,对着中年男人说道,
“不不用了呵呵,走吧。”中年男人,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有些磕巴的回了一句,
中年男人看着武警愣了一下,随后站了两次沒站起來,最后在曹杰和天养的搀扶下,才缓缓向武警走去,
中年男人,是擦着我的身体走过去的,我靠着厕所墙壁,看着书,至始至终,纹丝沒动,
男人从我身边,停顿了一下,然后走下铺面,被两个武警搀扶着,戴上黑色头套,走出了监室,
“咣当,。”
狗洞子的门再次被锁上,,
“我在二龙山公墓,买了个坑沒事过來陪陪我。”
监道空旷的走廊,传出中年男人的声音,
“知道了。”我看着书,依旧沒抬头,用只有我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
我此时脑中,唯一剩下的画面就是,中年男人,阑珊的脚步,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颤抖着的身体,,,
我抬起头,看着已经关上,锈迹斑斑的铁门,心中除了有一点对中年男人的惋惜剩下的竟然是漠然和麻木
我是不是变了,,
“”
三个月以后,我正式开庭,
在过五天以后,
“307孟飞,306王木。”这是下达判决管教的声音,
“到,。”我扯着脖子喊了一句,迅速跑到了监栏门口,
我他妈因为等这判决,都快困傻b了,天天失眠,心理略有点小忐忑,
“判决下來了,。”我在监栏上,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焦急的问了管教一句,
“恩。”管教好像情绪不高,
“判了多长时间啊,,快放我出去吧老子快要憋死了,睾丸这几天明显抽巴了沒有水分了都他妈小了麻痹的,我这“铁子”,也他妈不干正事,去三亚玩,你倒是把老子的“仙丹”留下來啊,。”王木木在旁边也喊了起來,
“别吵,操,管教,到底多长时间啊。”我被王木木搞烦了,出声制止了他,随后问了管教一句,
“不太好。”管教拉着脸,继续说道,
“不太好,那是多长时间啊,,,不能他妈的枪毙了吧,。”王木木这个傻逼,继续诅咒着自己
“十年,,签字吧,。”管教板着脸继续说道,
嗡,,,
我脑袋一阵空白,十年,,竟然是他妈的十年,,老子出去以后三十了他妈的,我的洪馨大宝贝,他妈的三十六了,,
我突然脑中想起一段歌词,老男孩的歌词,,
还沒绽放,就他妈枯萎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