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先和我的朋友说一声。”
手腕上还缠着毛巾,莫晴岚把头发打乱一些,多了几分破碎感,出了诊室。
白克抱着雪宝,小孩已经入睡。
“伤口处理有些麻烦,白先生你先回吧。”
“这怎么行?你是为了雪宝才受的伤!”白克很内疚,自然也做不出弃她不顾的事。
莫晴岚努努嘴,淡淡一笑,“就算你不怕熬夜,雪宝也受不了,别折腾感冒了。那我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白克想了几秒钟,似下了决心,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密码我一会发到你手机上。如果有需要,进口的伤药,别舍不得。我带孩子回家等你。”
那句“回家等你”,充满了暧昧,像极了深爱妻子的丈夫。
温愈戴着口罩,在身后咳嗽了一声。
“还不抓紧处理,磨磨蹭蹭是要化脓吗?”
白克知道,自己在这,会引得莫晴岚分心,朝她颔首,抱着孩子匆匆离开。
诊室的门再次关上,温愈手中多了一只针管。
莫晴岚躺在床上,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
“还以为你不怕疼呢?放轻松!麻药一上,就没知觉了!”温愈捏了捏她手腕,嘴角扯过一丝没有温度的笑意。
莫晴岚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一场大爆炸,震天的轰隆声。
几十个工人被炸死,血肉横飞。
警方的人来到莫家,将她的父亲莫世安带走。
一时之间,合作方、债主纷纷找上门。工人家属们也来讨说法,要赔偿。
莫家走投无路了,莫晴岚咬紧了牙,做出决定,“爸爸的债务,我来还。工人的赔偿,我来偿。”
那一年,她即将高考。
那一年,她还未满十八岁。
从梦中惊醒,莫晴岚浑身都是汗,黏黏腻腻的,很难受。
再看手臂处,一条做好了包扎,大概温医生觉得需要给那位奶爸一个交代;另一条,则针眼清晰可见。
翻开手机短信,多了一条转账记录。
十二万。
看来,这次试验有难度,比平时多了两万。
有钱就是好的,谁还管她后遗症。
诊室只她一个人,想来人前衣冠楚楚,人后拿她当小白鼠的心外科医生,已经回去了。
她怎么会心存侥幸,他能留下来观察她呢?
推开门,莫晴岚朝着卫生间走去。
大概起猛了,头很重,脚步也有些虚浮,她揉着太阳穴,也没看见走廊处站着人,径自撞了上去。
“哎呦”一声惊呼,莫晴岚瞬间清醒。
看到了一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
盛云洲也没想到,他就出来抽根烟,就被人撞了。
还是他的前任白月光替身。
昨天他们钱货两讫,今天就意外相见。
说意外,盛云洲都不相信。
“你跟踪我,跟到了医院?”
莫晴岚:“……”
谁特么跟踪你?吃饱了饭撑的?
医院是你家开的吗?只有你能来,别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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