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晓曼张狂地挑起眉，越发地肆无忌惮起来。
“殷小姐。”
餐桌旁，传来洛瑶的声音。
她反手将照片扣在桌上，一双望过来的眼里并没有殷晓曼预料中的愤怒或猜疑。
有的，只是平静至极的冷淡：“且不说这些照片内容的真假，就单论你今日擅闯的行为，是不是太无礼了些？”
“何况我们周家的事，从来不需要外人插手。”
洛瑶这么说道。
话里话外，没有一丝要问责江歆宁的意思。
在场的众人，都是人精。
观洛瑶的态度，就能品出江歆宁有多得周家的看重。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唯独殷晓曼难以接受洛瑶这般淡然袒护的做派！
“周夫人既然铁了心要包庇她，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殷晓曼沉着眸，嗓音冷冽。
偏头时，却忽然又道：“只要——”
“周总他也能接受这一切就好？”
男人的尊严，不容挑衅。
殷晓曼就不信，周初行会真的接受一个随时都可能会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女人！
“一张照片，并不能说明什么，殷小姐，也许是你想法太过狭隘了呢？”
洛瑶闻言，再次出声道。
不比殷晓曼的言辞激烈，她那温静的表面下，藏着的不动声色的反击：“歆宁，你来说说，你和这张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语调一转，开口的机会便又落到了江歆宁这边。
迎上洛瑶那充满信任和安慰的目光，江歆宁唇角微抿，而后道：“他叫江凯，是我偶然结交的一个朋友。”
“他之前一直在榕城读大学，最近才转校到了京都，关于他——周总也认识。”
江歆宁如实解释着。
大概她唯一隐瞒下的，便是江凯曾经对她的那份好感了。
“至于这些照片上的内容，都是朋友之间的正常交往，一起晨跑，一起吃个饭，我想在如今这个社会，还至于封建到要被浸猪笼的地步吧？”
“殷小姐。”
话落，江歆宁的目光笔直望向了站在她身前的殷晓曼。
言语中的讽刺，清晰可见。
“你——”
有那么一瞬间，殷晓曼脸色难看至极。
不过很快，她便克制住了。
只冷笑一声，道：“江歆宁，不管你怎么狡辩，都不能否认你跟其他男人交往过密的事实！”
“好了，这饭各位慢慢吃，我就不再打扰了。”
留下那厚厚一叠照片后，殷晓曼便走了。
餐馆老板领着服务员过来连连致歉，愿意免单处理。
可洛瑶却摆摆手，让人走了，并没真追究什么。
一顿饭，在众人的讳莫如深中结束。
“江小姐，看来今天我不该把你叫来的。”
等旁人都走后，洛瑶才低叹一声，开了口。
“这不关您的事，洛阿姨！”
江歆宁闻言，却摇了摇头。
她望着窗外的夜色，黑眸深深：“她针对的目标从来是我，所以就算刚才我不在这，她还是会来，甚至——”
“会因为我不在场而说得更过分或不堪。”
屋内，一时沉静莫名。
良久，江歆宁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了陪在一旁的洛瑶：“洛阿姨，这些照片，我能拿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