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狞色，从殷晓曼的眼中掠过。
她压低着嗓音，宛若魔鬼在低吟，蛊惑着霍景田能与之为伍。
“我是想拥有她。”
迎上面前这双热切莫名的眼，霍景田终于开口道。
距离上回踏足这里，还是他扬言要退婚的时候。
时间能改变很多事、很多人……
可有些东西，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可惜，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风声清冷。
霍景田嗓音沉静。
“如果得到她的前提是毁了她，那么我宁愿——”
“从未爱过她！”
俊朗的眉眼，一如当初。
那话音中的笃定与偏爱，也从未动摇过一分。
殷晓曼痴痴地盯着眼前这张脸，忽然就大笑了出声！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可笑，真可笑！”
空旷无人的门口，她的声音传出去很远。
直到眼角都笑出了湿意，殷晓曼才猛地用力咳了好几声，才复又抬眸，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狠声道：“好，很好！”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她一块下地狱去吧！”
“殷晓曼，回头是岸。”
在殷晓曼撂下狠话转身的刹那，霍景田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不要一错再错，不然——”
“不然你打算怎么样，再毁掉我一次么？”
不等霍景田把话说完，殷晓曼就转过了身。
明明外头天光明亮，可她的眼底，却浸满了黑暗。
仿佛被无数藤条捆在了深渊地底，变得偏执又狭隘：“霍景田，我告诉你，我早就没什么可失去了，你以为我还会怕你的这点警告吗！”
双手攥紧，殷晓曼近乎歇斯底里的在喊。
霍景田见此，眉心微皱。
这时，停在一旁的车却缓缓摇下了车窗，露出了江歆宁藏在其后的脸：“那你的孩子呢？”
淡淡的话音，从车内传出。
殷晓曼愤恨的神色顿时一滞。
却听江歆宁又接着开口说道：“你可以失去所有，甚至赔上你的人生，但你确定你的孩子能接受他自己将会变成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这个事实吗？”
“要知道，那样的人生对他来说有多么残忍。”
江歆宁用最平静的嗓音，戳向了殷晓曼心底最柔软处。
“毁掉你的，从来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你若打算一条路走到黑，那么谁也拦不住你。”
有那么一瞬间，殷晓曼的脸色出现了一种迷茫之色。
可很快，她望向车内的目光里，便又沾满了阴冷之色：“你们在这说这么多废话，还不是想让我帮你自证清白？可惜——”
“这件事跟我完全无关！”
隔着不算远的距离，江歆宁清楚看到了殷晓曼眼中的兴奋与敌意。
“况且这孩子，本就是我为了套住陈青云而生的，你以为，我很爱他吗？”
殷晓曼兀自往下说着，而后勾起唇，瘦削的身形在风中摇摆似鬼魅：“我告诉你，我恨他都来不及！”
那是她一生的耻辱！
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将会在往后的每一天都提醒着她——她曾委身于一个自己所不爱的老男人的事实！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