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再害怕，也只能开口。
而回应他的，是陈青云将手边烟灰缸砸向地面的巨大声响。
“一帮废物！”
“你去告诉他们，我花钱请他们过来是帮我解决问题的，如果问题解决不了，那我们就把他们都给解决了！”
在陈青云的厉喝下，秘书吓得连忙退出了办公室。
“为这些人气坏身子就不好了，好了，先消消气！”
一旁，殷晓曼看着这一幕，便起身从沙发上绕了过来。
目光里，却噙着一丝沉暗。
她五指纤细，贴在陈青云的后背替对方轻轻顺着气——毕竟，这是她如今最大的倚仗。
可不能出任何意外。
“事情总会有解决办法的，我们不能先自乱阵脚……”
察觉到陈青云逐渐平缓下来的气息，殷晓曼继续开口道。
想起不久前她接到的那个来自京都的电话，她心底便已有了计较。
“既然周氏跟霍氏能联纵合盟，那我们难道不可以吗？”
“我们陈氏好歹是江都的王牌企业，他们想把手伸到这里来，可没那么容易。”
在殷晓曼地轻言细语下，陈青云神色微顿。
原本晦暗的眸光也似乎有了拨云见日的迹象……
“你说得没错。”
突然，陈青云开口道。
借着办公室内盛亮的天光，他冷哼一声，眼底随即流泻出一丝狠辣：“他们敢来，那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我去出一趟，今晚就不回来吃了。”
陈青云说着，便拿起桌上的手机往外走去。
殷晓曼见此，没有阻拦。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她相信陈青云比她更为深谙。
她要做的，只是一点提醒，至于剩下的——
陈青云自会明白该怎么做，该去找谁合作。
毕竟。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京都。
发布会现场，人群散尽。
地下停车场场内，江歆宁一路小跑，终于追上了走在前头的男人。
“等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将人拦停在车前，江歆宁几乎是喘着气开口说出这句话的。
今早她从御景别墅醒来后，就一直没见过他。
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眼下这种情境。
江歆宁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双眸子里尽是复杂之色：“为什么要当众将我带回你的住处，为什么要跟霍氏合作？”
“以周氏的实力，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实现，霍氏于你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助力。”
江歆宁说着，语气微顿。
在这响声回荡的昏暗空间内，她的眼里，却清晰刻进了眼前这道清隽俊冷的身影。
“所以，你今天这种大张旗鼓地做派，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希望是为了什么。”
少顷，低沉的男声响起，似高冷如旧。
周初行双手插着兜，整个微微朝前倾去。
一双如墨的眸子里，暗影重重：“江小姐。”
“你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你而这么做的吧？”